眾人全都悚然一驚,曲陌和柳惠娘也十分詫異。
一個小廝飛奔進來,神情十分緊張,“二位姑娘,皇後娘娘來了。”
柳惠娘頓時露出不悅的神情,一張俏臉繃得緊緊的,“好端端的,她來這裏幹嗎?”
曲陌冷笑道:“除了來踢場子,還能幹嗎?走吧,師姊,咱們去見見這位母儀天下的皇後娘娘。”
說著,她拉著柳惠娘的手,把極不情願的柳惠娘拉到了院子裏,剛到院子裏,就見一個打扮得豔光四射的少婦在眾多宮女太監的簇擁下,步履款款地走了進來。
隻見她發髻高挽,如雲的黑發間戴著一隻鑲嵌著各色寶石的金鳳,那金鳳栩栩如生,仿佛可以從她的發間翱翔至天際一般,鳳喙處銜著一顆晶瑩通透的紅寶石,垂在她光潔飽滿的額頭處,隨著她的步履款款,左右搖擺著。
她身上裹著銀鼠皮的大氅,身段兒頗有些豐腴,內裏一件寬大的深紫色吉服,上邊繡著百鳥朝鳳的花樣,端的是富貴吉祥,貴氣逼人。
與她一比,隻是一身雪白素衣的兩位姑娘姿色簡直不堪一提,尤其曲陌如今連頭發都沒有,頭上隻戴著一頂暖帽。
“草民拜見皇後娘娘,皇後娘娘金安!”曲陌拉著不情願的柳惠娘跪了下去,依照禮節給皇後請安。
南宮如月高高在上地打量著二人,鼻孔中冷哼了一聲,也沒叫二人起來,隻是一副高高在上的姿態,“妳們兩個,哪一個是柳惠娘?”
“我是!”柳惠娘冷聲答道,抬起頭來。
“大膽!”南宮如月身邊的嬤嬤伸手指著她,怒聲斥道。“在皇後娘娘麵前,要自稱奴婢或草民,妳跟誰妳呀我呀的。”
柳惠娘眼睛一眯,便想發飆,但曲陌趕忙在旁邊掐了她一下,示意她不要衝動。
她隻得忍氣道:“民女便是柳惠娘!”
南宮如月麵露得色,微微點頭,“孺子可教!”
說著,她在身邊嬤嬤的攙扶下,走到柳惠娘麵前,彎下腰,伸出戴著嵌寶護甲的右手,用護甲尖銳的尖部勾起柳惠娘的下巴,唇角含著輕蔑的笑意,仔細地打量起她。
“難怪能把咱們皇上迷得五迷三道的,果真是一副狐媚子的長相,聽說妳差點殺了皇上,是嗎?”
柳惠娘抬手,不耐煩地打開她的手,一臉的桀驁不馴,“是又怎樣?”
“不怎樣!”南宮如月淡淡地笑起來,眼神卻冰冷地睨著她。“本宮還怕妳不承認呢,既然妳承認了就好辦了,刺殺皇上,罪當誅九族,來人啊,把她給本宮帶回宮去,押入天牢!”
柳惠娘馬上就站了起來,“妳敢?!”
曲陌一看,皇後這是純粹找茬來的,這種找茬方式,是怎麼都應付不過去了,於是也站了起來,用力把渾身上下冒著怒火的柳惠娘拽到身後,直視著皇後道:“皇後娘娘,自古以來,君臣有別,皇上是君,娘娘是臣,我師姊誤傷皇上一事乃是誤會,皇上身為一國之君都不計較,娘娘身為臣下,卻紆尊降貴地來這裏為難我師姊,是不是有些逾矩了?”
南宮如月聽了她夾槍帶棒的一襲話,不氣反笑,“哎呦呦,這是誰呀?居然這麼牙尖嘴利的,本宮叫妳說話了嗎?這麼不懂規矩,來人,給本宮掌嘴!”
馬上,有一個太監走出來,揚起手來就要打曲陌耳光,就在他的手馬上就要碰到曲陌臉頰的一瞬間,一隻大手打橫裏探過來,抓住他的手腕,用力一甩,便將他甩到了一邊。
那太監慘叫著被甩了出去,狼狽地撞到回廊的柱子上,等他爬起來時,淒慘地發現自己的手腕似乎骨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