曲陌頓時有些擔憂,“但是我們姊妹在朝中沒有任何依仗,他這樣做,不是把師姊往火坑裏推嗎?”
“誰說妳們沒有依仗?”秋宛塵情不自禁地伸手過去,將她放在桌麵上的小手包入掌心,沁涼的小手似一塊冰,讓他忍不住便心生憐惜,她的手總是這麼冷。
“我就是妳們的依仗,還有哲寒、天照,都是妳們的依仗,妳們最大的依仗就是皇上。除了我們,還有白狼,我已經跟白狼溝通好了,白狼答應我,隻要你師姊進宮,他就會被招安。朝廷如今正缺一個可以幫忙招安山匪的人,以白狼在江湖上的地位,是最適合的人選。有這麼多人站在妳這邊,妳不用擔心。”便是傾其所有,他也不會讓她再受到半點傷害。
“你讓我怎麼能不擔心?”曲陌苦笑著將手從他溫暖的掌心中抽出,縮進袖子裏,放到桌子下邊。
她無法忍受他再碰她,那溫暖的體溫,無時無刻不再提醒著她,這個男人的前世,是個負心人,而今生,又打著愛她的幌子,做了對她言而無信的事。
有時候,她不禁很是感慨。
原來喜歡一個人,是這麼的簡單,恨一個人,也是這麼簡單。
“縱使你們都站在我們這邊,但明槍易躲,暗箭難防,若是想害我們,怎麼都能找得出法子。”
“曲陌,不如,妳和妳師姊搬到我府中去住吧。”他按捺著心頭的失望,提出了這個打算,他的王府,就算不能說是固若金湯,至少也是守衛森嚴,那些人想要對她們兩個下手,難如登天。
“不了,家母新喪,我和師姊一身重孝,豈能隨便登門?”她客氣地回絕了他。
開玩笑,去住他家,那不是羊入虎口?
她如今心情剛剛才平靜下來,盡量不去想他,若是住進了他家,日日看著他,她怕是會瘋掉。
“曲陌,我不會在乎這些的。”
她認真地抬眸看著他的眼睛,雖然看出他的眼神中有無盡的悔恨,仍然毅然決然地說:“我在乎!”
“曲陌……”他懊惱地喚著她的名字,想要努力說服她,就在此時,卻聽到外邊響起淩亂的腳步聲,旋即,房門被人碰的一下用力撞開。
“惠娘,惠娘呢?”傲仲軒滿頭大汗地闖進來,看見他們兩個愣了一下,著急地問。
曲陌道:“師姊在外邊的藥房呢。”
傲仲軒一陣風似的轉身跑掉了,連門都忘了關。
曲陌的唇角微微地勾起來,“皇上好像真的很喜歡師姊。”
秋宛塵點點頭,“是啊,皇上是真的很喜歡妳師姊,我從來沒見過他會為了哪個女人慌成這樣子。”
曲陌看著他的眼神有些訝異,“你呢?不吃醋?”
秋宛塵輕輕地歎了一口氣,“曲陌,我要怎樣做才能讓妳相信,在我心裏隻有妳一個人?”
曲陌扭臉,躲開他熾熱的眼神,“你做的已經夠多了,不需要再做些什麼。”
曲哲寒急匆匆地從外邊走進來,反手關上房門,“皇後怎麼會突然間來這裏?她難為妳們了嗎?”
“哥,你來了,坐。”曲陌起身招呼兄長,親手幫曲哲寒脫掉身上的大氅。
曲哲寒坐下,有小丫鬟送上茶水。
曲哲寒道:“頌雪,去告訴他們,把大門關上,除了楚世子,誰也不讓進來。”
小丫鬟答應了一聲退下了。
秋宛塵開口道:“皇後今天擺明了是趁著咱們商議朝政的時候來故意找茬的,幸好我及時趕到了,不然的話……”他扯開唇角,苦笑道。“不然的話,這二位姑奶奶大概就會跟皇後上演全武行了。”
他完全有理由相信,若是曲陌挨了那一記耳光,柳惠娘勢必不肯善罷甘休,柳惠娘一旦動手,曲陌自然也不可能在旁邊看熱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