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的禦書房裏,此時氣氛十分壓抑,左相領著一幹臣子正在大聲地嚷嚷著什麼,皇上雙手撐在桌子上,正在用力地按著太陽穴,似乎正在頭痛。
秋宛塵故作訝異,一本正經地給皇上施了禮後,開口道:“皇上今日宣臣進宮,可有什麼要事嗎?”
皇上看見他來了,就跟看見救星似的,伸手指著左相道:“左相的宅子昨天晚上被人一把火給燒了,這個事情你知道嗎?”
秋宛塵茫然地搖搖頭,“臣不知,臣昨夜睡得早!”
南宮清風冷哼了一聲,“王爺好一個一問三不知啊,那麼大的火,幾乎整個京城的人都知道了,怎麼王爺就一點動靜沒察覺?”
秋宛塵笑道:“前天晚上,小王差點被一把火給燒死,受了些驚嚇,昨天又忙碌了一天,到了晚上著實有些累了,所以睡得比較沉,什麼動靜都沒發現。”
南宮清風看向皇上,“皇上,潯陽王掌管兵部,這京城的治安也歸他管,您得讓他給臣一個交代!”
“沒錯,皇上,您得讓潯陽王給臣一個交代!”說話間,曲哲寒從外邊優哉遊哉地走進來,在他身後,有個太監抬著一副擔架,擔架上躺著一具身上蒙著白布的屍體。
“皇上,臣一個小小的世子,一年才八百兩銀子的俸祿,東挪西借的湊了三千兩銀子在京城的黃金地段買了個店鋪,想開間醫館賺些錢,也好貼補些家用,沒想到這醫館還沒開張,就讓這群天殺的烏龜王八蛋給放火燒了。”
曲哲寒說著,從袖子裏掏出條手帕,捂在臉上,竟然嘩啦嘩啦地掉起眼淚,“臣的三千兩銀子啊,皇上,你得給臣做主啊……臣還欠著岐山王世子的錢沒還呢。”
傲仲軒抬手捂住嘴巴,輕輕地咳嗽了一聲,“眾位愛卿,這件事朕已經知道了,也就是說,最近一段時間,不知道從何處流竄來了一群嗜好縱火的罪犯,接連在京城縱火,先是燒了臨江王世子的醫館,然後又燒了皇後的寢宮,現在又燒了左相的宅子,對吧?”
曲哲寒點點頭,“沒錯!皇上,因為前天晚上,宛塵借住在了臣的醫館裏,所以被他殺掉幾個縱火犯,臣找到了一些線索,臣認為,這幾宗縱火案,都是三十年前橫行南詔的五毒教所為。”
曲哲寒一個眼神示意,有個小太監走到擔架旁邊,掀開屍體上的白布,因為已經是具屍體了,所以身上也沒穿衣裳,赤著上半身,肩膀上赫然有一個青色的刺青,那刺青活靈活現的,是一隻蠍子的形狀。
曲哲寒道:“一共是一百零八個縱火犯,身上全有這樣的刺青,臣請皇上下旨,全國範圍內通緝五毒教徒。”
左相臉色鐵青道:“臨江王世子隨便抬出來一具屍體就說是縱火犯,可真真好笑,誰知道這屍體是你從哪裏弄來的。”
曲哲寒睜著兩隻紅彤彤的眼睛看著他,“那火又不是左相放的,左相怎麼知道這一定不是縱火犯呢?”
左相狠狠地瞪了他一眼,冷哼了一聲後,看向皇上,“皇上,如今老夫無家可歸,你可要為老夫做主啊!”
傲仲軒抬手摸摸鼻子,“那什麼,這樣好了,哲寒,你去查查看,京城現在還有符合一品大員身份的宅子嗎?”
曲哲寒很迅速地回答:“回皇上話,已經沒有了,隻有外城還有幾間四、五品的宅子。”
暗夜王朝有著十分森嚴的等級製度,每一個品級的官員都有對應品級的宅院,大了便是逾矩。而京城又有內、外城之分,三品官以上的可以住在內城,三品官以下的便隻能住在外城,同普通的百姓做鄰居了。
傲仲軒為難地說:“左相,你看,不如朕先賜給你一間四品官的宅子,你先湊合住,等什麼時候你把宅子修葺好了,再搬回來。”
左相忍氣道:“既然如此,也隻能這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