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卻用力打開那男子的手,冷聲道:“別碰我!我自己會走!我現在要到房間裏去穿衣裳,別跟進來,不然的話我讓你死都不知道自己是怎麼死的!”
撂下狠話,她轉身走進臥房。
那黑衣蒙麵的男子本來想跟進來的,但是桐花卻擺手製止了他。
“不用跟了,外邊都是咱們的人,她跑不掉!”桐花突然拔高嗓門,惡狠狠地說。“她若敢耍花招,回去以後,我就把她最可愛的寶貝小姪女的腦袋給她送來。”
接著,桐花大步走進淨房,看著倒在地上正在大聲哀嚎的男子,一腳踩上他的胸膛,冷聲道:“沒用的東西,連個女人都抓不住,真是該死!”
吵人的哀嚎聲頓時便停止了。
她神情平靜地走出淨房,仿佛剛剛不是殺了一個人,而是殺了一隻雞。
曲陌麵無表情地在衣箱裏找出換洗的衣裳,不緊不慢地穿上身,她坐到梳妝台前,拿起雪肌膏,慢慢地打開盒子,用手指蘸了一些白色的麵霜塗抹到臉上,動作輕柔地抹勻。
她的頭發還沒有長到可以挽發的程度,於是拿起一個白銀的發箍戴到頭上,發箍上鑲嵌著晶瑩剔透的紫水晶。
突然,她的動作一頓,看著銅鏡中反射的某一點,多寶閣架子上,放著她的藥箱。
她起身,走到多寶閣架子跟前,打開藥箱,從藥箱裏拿出一個圓筒狀的物體藏進袖筒中,然後將藥箱拎到手中,麵色沉著地走出臥房。
桐花淡淡地睨了她手中的藥箱一眼,“曲大神醫還真是醫者父母心,無論走到哪裏都帶著你的藥箱。”
曲陌冷冷地看著她,“可以走了嗎?”
“可以!但是藥箱不能帶!誰知道你的藥箱裏都藏著什麼東西?”
曲陌勾著嘴角,嘲諷地開口:“我的藥箱裏沒有迷藥,也沒有毒藥,都是治病救人的東西。”
“放下藥箱!不然我要開始殺人了!”桐花毫不留情地威脅她。
她隻好麵色不鬱地將藥箱放到桌子上。
桐花得意洋洋地勾了勾嘴角,“我們走!”
院子裏一片寧靜,高掛的月盤撒下一片銀光。
負責值夜的閃雷趴在地上,曲陌蹲下身子,抓住他的手腕給他把脈,發現他隻是中了迷藥,沒有生命危險,不覺鬆了一口氣。
院門外停著一輛很普通的馬車,桐花似笑非笑地看著她,“王妃,請上車!”
曲陌一語不發地鑽進車廂,桐花也坐了進來。
曲陌看著桐花冷靜卻殘酷的麵容,“你們到底是什麼人?”
桐花冷笑道:“妳不用想在我口中套話,我什麼都不會告訴你的,等到了地方,自然有告訴你的人!”
曲陌微微地眯起了眼睛,雖然馬車中一片漆黑,但是當眼睛適應了光線之後,她仍然可以將桐花的輪廓看得很清晰。
“我哥他們還活著吧?”
“到了地方妳就知道了!”桐花擺明了不想和她多做交談。
白水河是金灤河的一條支流,曆朝曆代,都是文人墨客喜歡聚集的地方。
十裏白水河,泊著數百艘裝飾得異常華美的畫舫,畫舫上美女如雲,招惹得那些自以為風流的男子們蜂擁而來,留下自己的家當後一窮二白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