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少年一下從沙發上躥起,幾步跨過來,掐起我右手的手腕,他說:“小姑娘,你這個月有血光之災啊……還不快快給老夫些茶水錢,老夫替你去去災?”
說著,還神叨叨的在我麵前晃來晃去,嘴上錚錚有詞!
“金木水火土,太上老君快顯靈……”烏拉烏拉念了一大堆烏七八糟的東西。
我嘴角一抽,什麼看起來幹淨沒有雜質?怕是遇到個大腦脫線的。
我還沒有來得及問,一米九的那個男人就端著菜從廚房裏出來了,順手拎起猴抓舞跳的少年。
“別忽悠人家了,過來吃飯。”
等他把少年安置在凳子上,便招呼我過去開飯。
我捧著碗,菜雖然看上去不錯但完全沒有下筷的欲望,總覺得整件事透著怪異。
“所以你剛剛說的我被鬼上身也是唬我的?”我按耐不住便問那個少年。
少年用筷子扒拉著碗裏飯菜,抽空抬眼看了我一下,嘴裏包滿飯菜吱吱嗚嗚的開口:“唔,那個是真的。”
“你為什麼說我鬼上身?”
少年拍了一下桌子,把飯菜都咽了下去,他拿著筷子的手甩了甩:“這可就說來話長了。”
他壓低聲音湊近我,問:“你知不知道昨晚上我跟我哥在哪裏發現你的?”
……路上?
還沒等我回答,他就砸吧砸吧嘴,筷子敲了一下碗沿:“在一個四周全是深山老林的公路上。大半夜的啊,就看見你一個人穿著婚服躺在路邊,你說嚇不嚇人?!”說著他還拍拍自己的胸口,一副很怕的樣子。
“要不是我哥膽兒大,你估計就死在那兒了。”說完又端起碗繼續扒飯。
雖然他說得讓我很想一巴掌抽死他,但這畢竟是事實,誰大半夜的在公路上看到這麼一個人,不被嚇得魂都出去半截?
這麼說來,大高個的膽子可不是一般的大啊……我狐疑的看了大高個一眼,誰會大半夜的開車去那麼遠的地方還順道撿個人回家?
高個感受到我的目光,頭也不抬。
“我是個警察。”
那怪不得這人目光會那麼淩厲……可誰出去辦案子還帶著弟弟?我沒接著往下揣測,挖人家的秘密可不是個好習慣。
雖說,現在心裏平複了些,可一旦想到昨天把我送上鬼花轎的人,都是看著我長大的親人,我的心還是會疼得抽搐。
而且十八年來,我竟然一點也不知道顧家村裏有這樣殘忍的事。
少年吃得很快,噹一下放下碗筷喊一聲“我吃飽了。”然後就湊過來掐起我的手,拿著筷子的手被他翻來覆去的看,我有些不自在,突然,他死死盯著我無名指上被劃破的口子問我:“你這個傷是怎麼來的?”
我有點反感他的眼神,立馬抽回手,麵上有點不高興。
“我在山上不小心劃到的。”
“你撒謊。”
“我沒有!”我瞪了少年一眼,不知道他為什麼說我撒謊。
不過昨天晚上的夢還有我脖子上突然出現的痕跡,讓我對鬼上身這個詞非常介懷。
“你不能僅憑昨天在大路上撿到我,就說我鬼上身啊。”
少年一雙眼睛瞪圓,伸手把我故意立高的襯衫領子揪下來“到底有沒有你自己會不知道?”
他怎麼看到的?
高個看著我滿脖子的吻痕皺起眉。
我漲紅著一張臉,惡狠狠的瞪著一臉理所當然的少年,把領子又重新扯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