於漫水伸手輕輕搭在她的手上,她看的出溫斂雖然笑的溫柔但是她並不是真的快樂:“溫斂姐?”
溫斂笑的更加溫柔、更加平和,她的視線落在於漫水有些淡淡擔憂的臉頰上,語氣輕柔:“我對阿湛是有感情的,我們認識十幾年,經曆過數次生死考驗,我們是可以把命交給彼此的人。阿湛愛我,我也愛他,我們的結合會是F國的神話,也是我最好的選擇。”這樣的話與其是說給於漫水聽的,更像是溫斂對自己的說服。
於漫水更擔心了,她看不得這樣的溫斂,那種不開心還要強迫自己接受的感覺。這一瞬間她很想告訴溫斂,讓她去看看李鈺,讓她去嚐試著和李鈺在一起隻要她能真的快樂:“溫斂姐?”
“阿湛待我好,這麼多年你是看在眼裏的,對吧?”
於漫水在她的視線中點頭。
“發生了那件事,他現在待我更好了。”
於漫水搭著她手的手,微微用了用力,她是真的好心疼這個樣子的溫斂。
“其實不瞞你說,以前我一直覺得在我和阿湛的感情中,我是愛的更深的那個。我們在F國的那些年,特別是後來進入蕭氏集團,為了幫他快速的站穩腳,我穿梭在那些富豪男人之間,他知道,卻從未當著我的麵生過氣,隻是在晚上睡覺的時候,會把我抱的很緊很緊。”這些話就算是於漫水也是第一次聽說:“在那些時光內,他周旋於F國幾大豪門的名媛千金身邊。有時候參加同一個聚會,我看著他對那些名媛們紳士溫柔的時候,我也曾懷疑過他和我的感情是不是真的,那個晚上把我摟在懷裏的男人和當著我的麵對別人笑的溫柔的男人是不是我的阿湛。”
“後來……後來幾經生死,有時候我在麵對恐懼和黑暗的時候,他正一擲千金博美人一笑,我其實……想過放棄的。那條路太長太痛,我太苦太累。”溫斂陷入回憶,回憶起那些一起走過的日子,眼裏泛著淚:“後來我們有了孩子,你明白我知道這個消息的時候有多高興嗎?可孩子在我還來不及告訴阿湛的時候就沒了,並且我被告知這一輩子都不可能會再有孩子,那時候的我很長一段時間都覺得生活沒了希望。是阿湛,陪著我、守著我。我也是那時候堅定了要跟他一起走下去,哪怕前途需要遍布鮮血我也要跟他一起走下去。因為我那時候知道,阿湛對我的感情,並不比我對他的少,我愛他,他也愛我,很愛很愛。”
“姐?”
“可是很愛很愛,也不是一輩子要在一起的必然。”
“溫斂姐?”
“但現在,我們要結婚了,我們要一輩子在一起,我確定阿湛真心要給我一個家,他現在比很愛很愛的時候更愛我。”溫斂眼裏聚起的眼淚帶著光亮:“漫水,你該恭喜我。”
於漫水的眼淚忽然落下,可她還是牽起唇角笑著對溫斂說:“溫斂姐,恭喜你。”
“阿湛說要給我一個很盛大的婚禮,但是我想孩子出生之前是不可能了,我們回F國後會先領證,婚禮安排在明年,你說過要給我做伴娘的。”溫斂說這話時,看起來真的很像是一個對婚禮充滿期待的新娘。
於漫水擦了擦臉上的淚,笑道:“好,我是伴娘,唯一的嗎?”
“唯一的。”
於漫水盛開了很大的笑容,看著溫斂眼角不斷滑落的淚水,輕輕環抱住了她:“溫斂姐。”
溫斂的視線錯過於漫水的肩頭看向臥室房間的門口,斜開的細縫中是蕭湛俊美的容顏。雖然眼裏的淚不斷的掉落,可她還是朝著蕭湛展開了笑容:“嗯?”
蕭湛心疼極了,他從未看到溫斂這樣過,就算是他們初識的那兩年,隨時麵臨吃不飽穿不暖的時候,她都沒有這樣過。
“姐。”於漫水喊溫斂。
“嗯。”
“你一定要幸福,很幸福很幸福。”溫斂和李鈺走到這一步固然有他們自己的原因,但於漫水給溫斂的建議也起了很大的作用。於漫水一直知道,她的話對溫斂來說意味著什麼,從最開始她幫蕭湛說話時,她就預見了現在的局麵。她很早就看出了溫斂對李鈺的感情,能放開蕭湛從新去愛上一個人,對溫斂來說並非是一件壞事情。但於漫水私下去查的事情和李鈺後來的作為讓於漫水對這個男人沒有絲毫的信心,在她看來,她的溫斂姐是世界上最好的女孩子,需要的是最好的感情和婚姻,李鈺有李夫人那樣一個母親就已經沒了競爭的能力。
溫斂眼角的淚停止了滑落,像是失戀後的女孩子結束了最後一場為愛人的哭泣。盡管她的眼裏還有眼淚的痕跡,可她的笑容是烏雲破開後的明亮,是蕭湛曾經愛慕不已的燦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