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卉的擔憂幾乎讓她煩躁不安,一上午她都不能靜下心來做任何事情,或者說,她的恐懼,席卷了她整個人。

所以,她才沉不住氣的,不到一個小時之內,就出門了。

出門做什麼,她現在想要去看看陸雪漫。

雖然,她其實並不知道這個女兒在哪個監獄。

對白卉來說,在陸雪漫被判刑那一天之後,她就跟她沒有任何聯係了,一個已經入獄的女兒,真的沒有什麼作用的,而且是個人人唾罵的角色,她這輩子是完了的,白卉不想要再認這個女兒了。

可是,這時候,她似乎有想要見陸雪漫的想法了。

至於怎麼找她,她或許可以找人幫忙查一下,白卉還有那麼一點點的人脈關係的。

可是,剛出門的白卉,卻被那對貪得無厭的呂護士夫妻給又耽誤了。

白卉轉而去了約定的地方,見到呂護士和她丈夫,兩人一身的皮草,身上穿戴,全都是黃金,看著,比電視上的誇張裝扮還誇張。

她眼神閃過嫌惡,輕視,都不想要正眼看他們一眼,側著身子坐下來,雙手環在胸前,一副不會坐久的樣子,一分鍾都不想跟他們多待。

“又有什麼事兒?這個月錢給你們打過去了,還找我做什麼?”

呂護士撥弄了下自己自己手上的金戒指,然後笑著說:“白姐,快過年了,我們在帝城這不是也沒有個家嘛,所以過年的時候難免會冷清些。”

白卉有些不耐煩,“那就回家,離開帝城。”

“嗬嗬……那不行,家裏老房子太簡陋了,還是帝城繁華,我們兩口子也就是喜歡帝城這個繁華的樣子。我們想好了,過年就到酒店,定個年夜飯,到時候在酒店過,就不那麼冷清了。”

“那就去定,關我什麼事兒?”

“是想去定,可是年夜飯不是太貴了嗎?我們手頭比較緊——”

“放屁!”

白卉這個時候,真的是一點都不顧忌形象的,聽呂護士這麼說,她騰的站起來,像是被點燃了炮仗一樣,直接衝著呂護士夫妻罵了起來。

她這些年雖然做了豪門貴婦人了,但是,當年那些潑婦樣子,粗鄙的罵詞兒可一點都沒有忘記過。

“你媽的……我……”

各種難聽的咒罵聲,完全比呂護士還要厲害,這就看出了白卉也不是個表麵上看起來的優雅夫人了。

而呂護士和她丈夫似乎還被白卉給嚇到了,兩個人傻愣愣的坐在那裏,不知道怎麼回嘴了,直到白卉罵完了,先反應過來的是呂護士的丈夫。

他直接說:“白姐,這就是你的不對了。我們不過是跟你好好的商量呢,可是你這個態度,是想逼我們做什麼嗎?”

白卉的態度依舊怒火衝衝,“逼你們做什麼?是你們本來就想做什麼?這是我逼的嗎,你們這個兩個貪得無厭的混蛋,惡棍——”

“閉嘴!”

呂護士反應過來,自然也不會允許被白卉這麼罵,她不禁也激動的不僅僅是罵人,更是直接動手……

“擦你的,你才是賤女人,你勾搭男人,丟掉女兒……誰最賤就是你……”

兩個女人,互相推搡著,嘴裏罵罵咧咧的,潑婦一樣的,完全沒有任何理智可言。

而呂護士因為有丈夫的幫忙,更勝一籌,沒幾下,白卉就被兩人推到了牆邊,想要揮舞爪子抓撓人,但是,卻根本沒用,上去就被呂護士一巴掌打紅了臉頰,各種動手咒罵,房間內混亂的很。

可是,饒是這樣,外麵都沒有人進來查看情況,不能不說這裏隔音好,或者是根本沒有人來多管閑事。

而最後,白卉臉上紅腫,頭發亂了,氣喘籲籲的,躺在地上,而呂護士夫妻,則坐在椅子上,喝著茶,冷豔看著狼狽的白卉。

呂護士冷冷一笑,“白卉,別給你臉不要臉。怎麼,想賴賬啊?我告訴你,這錢米拿也得拿,不拿也得拿,我們要多少你就給多少,沒有直接給你捅出去就很給你麵子了。我們這麼多年的朋友,希望你不要因此破壞了這份友情,好嗎?”

白卉想要笑,但是一扯嘴角,都那麼的疼。

她嘶嘶的抽氣,坐起身來,但是卻還是扯動了身上的傷口,呂護士的丈夫下手根本沒有留情,她渾身被他用力的拳頭打的,疼的不得了,不知道有沒有傷到內髒。

她摸了摸臉上的傷痕,沉默無語,但是今天所受的屈辱,白卉已經記在心裏了,她會記一輩子的。

她拖著沉重的腳步,拿起自己的手提包,將包裏的一張卡拿出來。

“這裏有十萬塊。”

呂護士和她丈夫立刻眼睛一亮,手快的把卡搶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