找到自己真正想要做的事情，確實是快樂的。
但是，前提是，她想要做的事情，是正確的。
季綰綰看著夜空笑著，卻似乎找不出任何話想要對喬瑾之說。
以前，她總是自己說自己的，喬瑾之微笑應和，這個時候，她卻覺得有些尷尬。
像以前一樣？說些廢話？
不，她自己都想不出來了，哪怕是些廢話。
“瑾之哥哥……”
季綰綰終於開口，而喬瑾之微微挑眉。
“什麼？”
“你——冷嗎？我有點冷，不如回去吧。”
“好，回去吧。”
他們轉身，回了屋裏。
然後，在客廳，麵對麵站著。
季綰綰手指絞著，然後才說：“我先回房看書了，瑾之哥哥你忙吧。”
喬瑾之微微啞然，然後溫柔的笑了笑。
“去吧。”
就這樣，一個安靜的晚上，他在樓下客廳，隨意的看了看電視，而樓上，季綰綰盯著書，想要像以前一樣，一直盯著，一直想要沉浸其中，卻根本就看不進去了。
晚上，兩人分別躺在床的兩邊，季綰綰清醒著，並沒有滾進喬瑾之的懷中。
可不管怎樣，日子還是一樣的過。
季綰綰在放假的那幾天，終於靜下心來，除了看了兩邊的爸爸媽媽之外，就一直在補習中。
而她兩耳不聞窗外事的時候，也不知道，林姝煙在上流社會混的風生水起。
她正式辭了現在的工作，但是還在交接中，而這個階段，她跟著沈白術，打入了這圈子裏。
雖然她因為有能力，也是帝城這邊的CFO，但是這種人，到底是出身不好，她想要真正打入圈子裏，還不是憑借她有能力就可以的。
所以，沈白術帶著她，以朋友的身份介紹，並且將她的能力鄭重告知旁人，這就有了正經的身份。
可就是這樣，她都被人背後傳是沈白術的女人，雖然她能力卓越，但是免不了還是有點不太好的議論的。
林姝煙在洗手間裏，聽到有人很多次說過不太好聽的話。
“這個林小姐，看著是個有本事的，就是嫁入沈家，還是差了點。沒聽說過咱們帝城有什麼林家姑娘吧？怕又是個麻雀呢。”
“是個麻雀也無所謂，這女人也有點能力。隻要家裏不亂七八糟，說不定沈家就接受了呢。”
“切，你以為這世上有幾個譚夫人？當年譚夫人那鬧的還那麼大，還熬了好多年呢，你再看著有譚夫人那樣的嗎？太天真了。”
“譚夫人啊……也是啊，這也就是真愛了……”
“嗬嗬……這世上哪有那麼多真愛？……我前幾天買了包，限量的，你們不都看好了，就是沒買到吧？哈哈……”
“你嘚瑟什麼啊？討厭……”
這些人離開之後，林姝煙才走出來。
她對著鏡子，洗手，補妝，看著鏡子中的自己。
有幾個譚夫人？
林姝煙想到多少年前見過的譚夫人，麵善，又漂亮，笑起來的時候，特別讓人想要親近。
可是，她從來都沒有對自己笑過。
這帝城的圈子裏，誰提起譚夫人來，都說她是個溫柔善良的女菩薩，做了很多好事兒，還非常又能力，又養育了一雙優秀的兒女，成為譚夫人之後丈夫從來都專情寵愛幾十年，她被女人羨慕也被女人嫉妒了幾十年。
世上女人怕是沒有一個不想要成為譚夫人第二的。
可惜，再也沒有。
林姝煙也想要做譚夫人第二，但是被這位譚夫人給破壞了。
她知道自己是成功不了的，那麼也許做個沈夫人，也不是不可能。
林姝煙對著鏡子中的自己，自信一笑，走出了洗手間。
那些背地裏對自己議論的女人，在她走到沈白術麵前之後，就不是剛才的嘲諷語氣了，正常的聊天口吻，仿佛他們是朋友一樣。
這就是現實，也是這些人的真實嘴臉。
離開宴會，林姝煙喝了點酒，微醺的感覺，她卻似乎腳步虛軟，身體無法支撐自己。
沈白術扶著她，才上了車。
林姝煙閉著眼睛，身體坐不住，不一會兒，就倒在了沈白術的身上，而沈白術看著靠在自己身上的女人，眸色微深。
一直送她到了樓下，林姝煙都沒有醒來。
沈白術不得已，抱起她，上樓，在樓上才叫醒迷糊的林姝煙，讓她開門進家，最後將她放在了床上。
林姝煙迷迷糊糊的，還睜開過眼睛，看著沈白術，忽然一笑，雙臂一攬，將他抱住，沈白術也順勢，倒在了她的床上。
“姝煙，姝煙……”
“嗯嗯……別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