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蛙的叫聲在鬼林中戛然而止,它的肚子被一隻慘白的纖細的手狠狠抓破。抓破它的肚子的人是個女人,這個女人披散著頭發,穿著一件紅衣。
像是見到了絕世的美餐,紅衣女人把青蛙高舉,一邊用力的擠壓青蛙的屍體,一邊仰頭去接青蛙體內流出的血。等青蛙的屍體實在再也擠不出半點血後,她張開血盆大口,將青蛙丟進嘴裏直接咽了下去,緊接著意猶未盡的舔了舔嘴唇。
這時,叢林中遠處搖搖晃晃的飄來了一盞風燈,風燈在黑暗的鬼林裏忽隱忽現。
女子轉過身,用蒼白的手背擦拭了一下嘴角的血漬,一雙頗為漂亮的眸子死死的盯著那由遠及近的風燈,臉上露出了猙獰而興奮的笑容。
她輕輕的移動著腳步,把身形躲在了歪脖子樹身後,用青色的舌頭輕輕的****著嘴角,等待著獵物靠近。
獵物終於靠近了,隻見那提著風燈在這鬼林裏獨自‘闖蕩’的竟然是個青衣少年。少年隻有十來歲的模樣,穿著一雙縫了又縫補了又補的破靴,背著藍色的包袱,深一腳淺一腳的趕著夜路。
他踩上了田坎土坡,從歪脖子樹前經過。似乎累的狠了,他在歪脖子樹前一步停下了身子,一邊抬手擦拭著額頭一邊喘著氣。他把後背,完全毫不保留的交給了紅衣女子。
紅衣女子嘴角露出了一抹笑容,她的雙手和身子仍然放在歪脖子樹後,隻是頭顱卻離開脖子從樹後飄了出來,萬根長發青絲倒豎張開,成了萬根堅硬的倒刺。
猛然,少年回過了頭。於是女子那屍首分離的頭顱上臉色大變,忙將萬根青絲收攏,一頭落在地上藏於沙土泥石之間。
‘砰’的一聲,少年無意識的一腳踩在了女子的頭顱上。他畢竟看不到歪脖子樹後的無頭女屍此刻痛的不停的撓著樹幹···但他卻感覺到了腳下的不平,於是將風燈掛在了歪脖子樹上後一邊退後一邊解開褲頭撒起了尿來。
舒坦的吐出了一口濁氣,他重新收束好了腰帶。向前踏了一步,抬手解下歪脖子樹上的風燈轉身繼續趕路。
卻在這時,身後傳來嚶嚶的哭泣。這靜謐的林子裏,女子哭泣的聲音十分惹耳。
他匆忙的回過頭,正見地上躺著一個白衣女子。她裙裏雙腿交疊癱坐在地,一手撐地一手擦拭著紅腫的眼睛。
“你是?”少年先左右張望了一下,猶豫了一會兒還是小翼的走了上去。
“我想回家,但我的腳受傷啦。”女子哭著道:“前兒我被強人擄上了山,他們的寨主貪戀我的美色要我做壓寨夫人,我寧死不從,趁著他們酒醉偷黑逃下了山。隻是這鬼林夜路難行,我沒有燈火引路,因此摔傷了腿。”
她說話時,光澤纖細的右手緩緩拉起腿上的裙擺,露出一條纖長白潤的腿來。
“好賊膽···”少年慌忙把頭偏了過去,臉上顯現憤怒之色,罵道:“光天化日下敢這樣行凶,難道官府不管嗎?”
女子啜泣著道:“他們那寨主是個修仙的人哩,官府管不了他們的。隻怪我命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