參佛十日,唐星褪去了少年的青澀變得越發成熟,隻是代價卻是有些大。
想要及時行樂玩女人隻是表征,真正的內在是什麼,是看到佛理之後破滅了對永恒與不朽的幻想,甚至連超脫都不敢奢望。
與其辛苦一世最後一無所有,不如早早放棄及時行樂,也好過最後的空虛悔恨。
兩名嫵媚的妓子自然聽不出這誌向中的悲涼與深意,反倒是嬌笑著平正太懷裏,誇讚著“真名士,自風流。”
唐星也在笑,大聲的笑,笑得眼淚都流了出來。
“愚蠢。”
低喝如同悶雷炸響在廂房內,震斷了靡靡絲竹之弦,嚇得琴師癱坐在地。
兩名妓子更是花容失色,像是被什麼凶獸盯上了,渾身無法動彈。
龍之影化作大手,將閑雜熱甩出門去,大門轟然合上。
驅逐所有閑雜熱之後,唐羅大馬金刀的坐在唐星麵前,也沒管臉上掛滿淚痕的家夥,拿起一副沒人用的筷子便開始席卷席間的飯菜,一邊吃著一邊和家夥有一句沒一句的著。
“你先坐下陪我吃頓飯,吃完我們便要離開昆吾了。”
“自母親走後,我們一家就很久沒有坐下好好吃飯了,男人都有各自的事物,父親需要統管七城武堂,我一心想要參透武道穹頂,你也在為了變強而努力著。有時候我在想,一家三個男人,大的那個算是絕代的武者,的兩個也算驕,怎麼就像要把一個家給過沒了?最後我想通了,因為母親不在,而男人根本不懂怎麼過日子。”
“你嚐嚐這魚不錯,應該是昆吾這邊的特產,別光喝酒。”
唐星盯著唐羅夾來的半條魚,一直追著它落入自己碗中,木然道:“這跟母親有什麼關係?”
“就比如現在,要是母親在的話,應該能好好安慰你一番,順道補償下你這幾年來缺失的母愛,但作為兄長,我就隻能跟你些不一定有用的道理了,你且隨意聽一聽。”
唐羅將另外半條魚塞入嘴裏,隨意咀嚼兩口便咽了下去,淡淡道:“我知道這十日給了你不的打擊,讓你覺得,如無苦寂滅心經這般浩瀚的功法都不一定能登臨彼岸,換做我們唐氏的通訣就更加沒戲了,不如好好享樂,反正多你一個不多,少你一個不少,是吧?”
“知道了又何必出來。”
唐星低著頭,撥弄著碗中的魚尾,將白嫩的魚肉胡亂地搗碎:“我不如父親,更不如兄長,就連驕之名,都全靠那件法寶,與其這般辛苦,為何不好好做個廢物呢?”
混亂,迷茫,自暴自棄,年輕人最容易出現的兩種心態,一是躊躇滿誌,第二便是萬念俱灰。
“其實吧,你應該慶幸能生在家裏。”
唐羅聽了家夥的話,噗嗤一笑:“換了其他人家,聽到有個兄弟願意當廢物,其他兄弟姐妹一定會大聲鼓勵,讓你勇敢做自己。畢竟你知道,這個世界贏的方法,並不隻有讓自己變得更強一種,很多時候,我們能出眾隻是因為對手太過普通。什麼驕不驕的,全憑同行襯托罷了。你還真以為,練武是為了什麼彼岸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