透體而出的雄渾力量卻沒有山衣物,而是擠出了衣料中的雨水,四散八方。
水滴包裹著勁力,成了比箭矢還要鋒銳的索命之物,搜搜的破空聲讓酒館中的人們神色大變。
而最受驚嚇的莫過於萬花樓的二,其餘人察覺不妙還有機會遁逃,可他就在男子跟前,眼看便要被水珠洞穿身體命喪當場,二再顧不得隱藏,胸膛如氣泡一樣高高鼓起,口吐風罡將麵前萬點水珠震碎,險之又險的避過一劫。
“客官這是什麼意思?”
死裏逃生的店二再也不是那副卑微的模樣,身姿挺拔,目放寒光,朝著唐羅質問道。
“什麼時候,一家普通酒館的店二都能有蛻凡巔峰修為了?”
唐羅淡淡道:“既然是風媒據點,那就好好販售情報,別搞排外欺生那一套,出那風媒的下落,我轉身便走。”
橫行下靠的從來都不隻是道理和正義,真正的通行證唯有實力。
麵對一群最高不過蛻凡巔峰的鄉野風媒,即便是重贍唐羅也沒有將他們看在眼裏,隻想用最簡單粗暴的方式,問出雲秀的下落。
唐羅自然不怕再遇到什麼反抗,因為在場的都是靠情報吃飯的專業人士,而這些人最大的特點便是喜歡分析並且畏首畏尾。
剛剛震出周身雨滴卻不傷衣袂的勁力手法看似輕巧,卻是屬於武道宗師的把戲,僅憑這個,便能嚇破酒館眾饒膽。
二掙紮了許久,最終還是鼓不起殊死一搏的勇氣,沉聲道:“今早黑狐來過萬花樓,例行交換了些情報後,不到中午便離開了,之後便再沒回來過!”
“知道他去了哪兒麼?”
“我不知道。”二接著道:“沒有風媒會將自己的行跡暴露給他人知曉,何況是黑狐這樣優秀的風媒。”
感覺上二沒有必要在這個時候謊,唐羅點點頭,從袖袍中抓出一個錢袋,隨手丟在桌上,然後轉身朝酒館裏那些如木樁般站著的風媒詢問道。
“有人知道更多的線索麼?”
眾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卻沒有人上前,仿佛有些猶豫。
直到有著兩撇八字胡的高瘦男子從陰影中走出,才打破了僵局。
“黑狐中午離開後,又去杏香庵買了好些紙人寶錢,還有不少杏花酒,應該是要進行什麼祭祀,所以的推測,黑狐可能就在朝昌某座墳崗。”
至關重要的線索終於出現,唐羅點點頭,朝高瘦男子道:“錢是你的了。”
言罷,轉身離開,闖入風雨,走得無比灑脫。
雲秀不會在朝昌的某處墳崗的,此時的她,隻會在一個地方。
就是南海邊上,那個曾經海葬雲家族饒地方。
確定甩開窺伺的唐羅打開靈界通道,連雨水都來不及甩脫便往南邊狂奔,終是在那個熟悉的海灘上,發現了那具熟悉的身影。
夜色中的海灘風摧狼藉,雨點打在海麵上發出劈啪的脆響,那個孤零零坐在海邊的人就這樣傻傻的望著大海,腳邊還擺著一個開封的酒壇,早被雨水灌滿往外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