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月十五,少室山上熱鬧非凡。六大派齊聚少林,引來眾多江湖幫派蜂擁而至。
此時,通往少室山的山路上,攜刀帶劍的江湖人士絡繹不絕,差點擁塞路途。隨之叫罵爭執之聲不止,幸虧少林早有先見之明,派出一部分弟子前來維持引導才沒有發生鬥毆事件。
這些都是一些小幫小派和一些江湖閑散人士,隻是沒有資格讓少林提供住宿,隻好在山腳鎮上歇息。今日紛紛起早趕往少林,生怕錯過了這場武林盛會。
上次武林大會還是十幾年前同是少林舉辦‘屠獅大會’。隻是那次武林群豪和明教最終冰釋前嫌,在明教教主張無忌的統領下一起共抗元朝,成為一場佳話。沒想到才過短短十幾年,卻是少林廣發英雄帖,齊邀各門各派,各路英豪,召開除魔大會,共討明教,為華山派慘死的一百多人伸張正義。
世事奇妙,匪夷所思。江湖各派俱是人人自危,以為明教意欲大舉吞並各派,一統江湖。如此,紛紛趕來,人數竟不比上次爭奪武林至尊屠龍刀少。
日上三竿,少林寬敞的演武場上或坐或站聚滿了武林人士,接頭交耳,嘈鬧非凡。一些袒胸露乳的粗獷大漢毫無顧忌的大聲交談,唾沫橫飛,看著旁邊一些女俠士紛紛皺眉遠離也毫不在意,反而愈發得意。
良久,群豪見少林和五大門派久久不至,台上座位空空如也,大是不滿。也是,盛夏太陽炙熱,演武場又空敞的很,一點避蔭之地都沒有。群豪在烈日下暴曬了半個多時辰,一些為了占到前些位置的武林人士更是一個時辰不止,又是眾人猥集,早就汗流浹背了,頓時紛紛叫喊,發泄不滿。
少林維持僧眾趕忙安撫,奈何叫喊之人實在太多,安撫住了這邊,那邊又哄鬧起來,急得團團轉。所幸,這時,六大派架子端得差不多了,紛紛入場,這才沒鬧起亂子來。隻是這次大會台上多了一個排位置,竟是丐幫的。上次大會因丐幫幫主史火龍去世,史紅石年幼,所以不受重視,坐在側棚。而經過這十幾年的發展,丐幫在史紅石的領導下儼然重拾了昔日第一大幫的輝煌,所以這次理所當然的被請上了中間主席台。
須臾,東道主少林派方丈圓覺和一眾僧人從後台走出。眾人一陣熱烈的鼓掌。圓覺走到台前一聲‘阿彌陀佛’,用上了靜神梵音。眾人隻覺一股清涼兜頭直下,浮躁頓去,安靜下來。
圓覺微微瞠目,深提一口氣,大聲道:“今日邀請大家至此,實為一個半月前,武林中發生了一件駭人聽聞的慘事。華山派自代掌門寧采和以下一百多弟子盡皆被明教少教主張浩軒屠戮一空,實在是武林百年未有之事。如此,下麵便由華山派此次僥幸未死的弟子前來陳訴慘案經過。”
圓覺說話時稍微用上了佛門獅吼功,頓時偌大的廣場人人俱是聽得清清楚楚。盡管來之前就有耳聞,可聽少林方丈親自道來,還是驚懼不已,腦後生涼,頓有兔死狐悲之感。
此時,淒涼的華山派人群中走出一個青年,麵帶哀榮,抽抽噎噎,腳步有些踉蹌,還是圓覺見狀扶了一把才站穩。眾人也是感同身受,毫無鄙視之意。隻見他站定後,蘊量好一會兒,才嘶啞的道:“各位前輩,各位英雄豪傑,在下華山趙梓恒感謝大家能前來為我華山派主持公道。”說著,深深鞠了一躬,待起身又是淚流滿麵,怎樣都止不住,索性哭道:“那日.......。”然後淒淒道來,幾次哽咽不能出聲,真是聽者傷心,聞者落淚。
頓時,聲討之聲一片。然其內力又沒圓覺深,很多靠後人士聽不清楚,隻得相互傳送,廣場愈加喧鬧。中間不知誰大喊一聲“殺上光明頂,屠光魔教”,頓時聲討聲漸趨一致。“殺上光明頂,屠光魔教”,之聲直衝九霄,大家俱感振奮,喊得愈加響亮。
華山派剩餘的十幾個弟子,相互望了一眼,俱從對方眼中看到了希望,不由得雙手緊握,振奮不已。
良久,眾人叫得累了,聲音漸歇,趙梓恒正待再鼓動一番。驀然,身後傳來輕輕幾聲咳嗽,隻見台中央左下首位的武當掌門俞蓮舟開口道:“華山派的遭遇,貧道深感同情。隻是貴派是如何惹得那明教張浩軒下此殺手的,實在令人疑惑,煩請相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