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裏話外,竟說顧衣是別人!
“不就是一瓶不知來曆的藥麼,你便定了臨氏這麼大的罪。”
顧衣嘴角勾起了一抹譏誚的笑意,道:“祖母,這藥可不是來曆不明,是父親在臨姨娘手中抓了個現行的。”
老夫人話被堵了堵,她心知今天這麼大的陣仗肯定與顧衣少不了幹係。顧衣這性子,莫不是想要致臨氏到死地才肯放手!
見來硬的不行,便放軟了話同顧至遠道:“臨氏與你一起長大,難道你不知道她的心性如何。就算是不顧念著昔日的情分,你也想想她也是世子妃的母親,更是被皇上尊為國師的彌刹大師的侄女……”
顧衣眼中閃過了一絲意外,彌刹,竟然被尊為了國師!
老夫人軟硬並施,先是以昔年的情分來提醒顧至遠,又用臨氏如今的身份來壓製顧至遠。
果見原本恨不得將臨氏置於死地的顧至遠眼中稍稍有些動容,但是一想到方才常束的表現,又道:“可是母親,縱然紅玉死了也不能證實她的清白。”
老夫人冷笑,道:“那你想怎麼樣?都多少年前的事情了,你當真為那些捕風捉影的話讓臨氏為你夫人償命?”
“妾室謀害主母,論罪當誅,祖母一向不管府中的事情。如今莫非為了臨氏,想要替她求情不成?”顧衣卻絲毫不退讓的逼進老夫人,臨氏心中是又氣又恨,顧衣,當真的是要把她往死路上逼!
老夫人既然來了,必定是要保住臨氏的。見顧衣寸步不讓,便使出了最後殺手鐧:“方才宮中來人,國師要接臨氏回宮認親,府上的事情比的過宮中的聖旨重要嗎?”
話音落下,卻看見老夫人背後竟然跟著一個太監,對著顧至遠虛虛行禮,尖銳著聲音道:“夫人,同咱家先進宮一趟吧。”
若是這次沒有將臨氏的路堵死,當真讓她進了宮,在老夫人與太後合謀之下,臨氏有幾百種脫罪的方法。
遠書與墜兒都著急了起來,唯有顧衣依舊十分淡定。
這兒時候,卻聽見門口傳來了一個憤怒的男聲:“我看誰敢將她帶走!”
眾人看見一陣寒光劃過,臨氏嚇了一跳,下意識的避開,那把劍擦過了她的臉頰插在了背後的柱子上,眼前一片血光模糊。
臨氏不敢置信的摸著臉,血從指縫間不斷滲出,癱軟在地上,好不狼狽……
“沈……沈將軍。”縱然是老夫人,也不由得愣住了。
來的不是別人,正是殺氣騰騰的沈意。
此時的臨氏才感覺到真正的害怕,沈意將沈如這個妹妹看的比眼珠子還重,連顧至遠他都敢下狠手,不要說是她了……
沈意一步步逼進,像個殺神一般,臨氏癱軟在地上不斷的後退,哀求顧至遠道:“國公爺,求求你,救救妾身,救救妾身。”
老夫人此時堪堪回神,深感沈意此舉失了國公府的顏麵,厲聲嗬斥道:“沈意,這是國公府不是你們沈家,容不得你在這裏行凶。”
顧衣攔住了殺氣騰騰的沈意,看著狼狽的趴在地上的臨氏,嗤笑了一聲道:“我舅舅可不是來行凶的,是來報案的。”
老夫人可謂被沈意顧衣二人這般囂張的態度氣的不清,見顧衣這般說,惱怒道:“報案,報什麼案!”
“沈將軍狀告顧家姨娘臨氏,毒害顧家主母,沈家大小姐沈如。”眾人這才發現,門口還站著別人,是大理寺少卿,盧懷!
盧懷進來,一一跟眾位見了禮,目光卻在顧衣身上打了個轉——若是他沒記錯的話,眼前的這位便就是當年跟著王爺出現在大理寺的姑娘!沒想到她卻是顧家四小姐,想到之前長安城中的種種傳聞,盧懷不由得歎道果真是……天意弄人啊。
縱然心中閃過了百般滋味,但是盧懷麵上卻沒有顯露出來,隻擺了擺手,吩咐道:“將人帶走。”
盧懷的出現讓人呆滯了片刻,見到他身後的大理寺人馬,臨氏才反應過來,掙紮道:“你敢,我沒罪,你敢這樣對我。”
大理寺卿是個不管事的,上上下下都是這位大理寺少卿盧懷在做主。盧懷是李離的人,一旦讓他將臨氏帶走,後果不堪設想啊!
“誰敢帶人!”老夫人厲聲道,“這是我們顧家內宅的事情,大理寺插什麼手!沈將軍未免也太欺負人了吧。”
一旁的太監接了老夫人的眼色,皮笑肉不笑的攔住了帶人的侍衛道:“咱家可是奉了皇上的旨意請夫人進宮的,盧大人莫不是想抗旨不成?”
一時間,雙方僵持在了那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