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和田籽玉(1 / 3)

哎呀!我的媽……”,沈略嚇的趕緊縮到一塊巨石後麵,連大氣也不敢出一聲了,“這……這……是野……野人嗎?”。

今天是清明節,沈略上山自然也是為了祭奠自己的先人,所以,碰見野人襲擊慕容家娘子王若語,也就一點都不偶然了。

他雙手抱頭,瑟瑟發抖,恐懼的連一點基本意識都沒有了,不信?

如果他有一點意識,如何會想不起自己是個男人?

如果他有一點意識,如何會想不起王若語跟慕容殤平時待自己就像是親兄弟?

如果他有一點意識,想到這些,此時他應該衝出去,哪怕沒有膽量衝出去,也應該拿出一些在遠處偷偷觀瞧的勇氣。

而不是躲在石頭縫裏連頭也不敢探一下……不過,這也是人性之一的本能反應,誰也見不得怪。

人,遇到突發事件的時候,統一都有本能反應,但,人遇到突發事件的本能反應卻不是統一的,例如王若語,她看見野人時產生的本能反應就和沈略截然不同。

沒有魂不附體,意識全無,而是第一時間采取防禦措施保護自己,她揀了塊石頭,砸了過去,當然,這也不排除是一種恐懼的表現。

石頭被野人用毛茸茸的爪子接住,接住後隨即丟在地上,王若語又揀又砸,野人又接又丟。

在這種有去無往的三個輪回後,王若語被其中一個野人扛到了肩上。

在野人的肩膀上,王若語依然潑辣無比,撿不到石塊,她便手舞足蹈地尖叫,聲音非常聒噪,終於吵醒了小路,也終於讓公子爺受不了了。

他疾步走上前,用手去捂王若語的嘴巴,但動作十分的溫柔,他是個讀書人,一向最擅長憐香惜玉。

他憐香惜玉,可不巧的是,這會兒的王若語並不是一位端莊,矜持的淑女。

手舞足蹈之際,不小心將他臉上粘的毛給薅去了一半,王若語睜大了眼睛,緊繃的神經一下子鬆開,“原……原來是個人……原來是你”。

原來是人哪!沈略拿拳頭猛敲自己腦殼幾下……

公子爺一愣,愣了許久,直到瞧見王若語手裏的毛發方才豁然明白,“放王姑娘下來”。

沈略也是一愣,這些野人,不光是人扮的而且還好像認識慕容嫂子。

一落地,王若語便癱坐在地上,跟著哇哇放聲大哭起來,原來她不是不怕,原來她已經被驚嚇到麻木。

公子爺拿手扯去臉部的另一半毛發,嗬!這張臉還挺有看頭,雖然比不上慕容殤的英氣勃發,但卻有常人沒有的一股清韻,他慢慢的蹲下身子,“王姑娘請……”。

王若語仍在哭,隻不過是變成了抽噎,也漸漸冷靜了下來,聞得聲音,便輕輕的起首,好一張翩若驚鴻的至美容顏,公子爺一下子被驚坐在地上,眼睛都直了。

王若語甚是明白這種眼神的含義,同時也不反感被這種眼神注視,“公子……這是所謂那般?”。

“王姑娘,在下喜歡你”,公子爺好像已經失去了自控能力。

沈略張大了耳朵……

“請公子不要稱奴家為姑娘,奴家是慕容娘子”。

沈略鬆了口氣……

“在下不在乎”,公子爺猛然抓住了她的手,“我要帶你走”。

沈略的氣又頂了上去……

王若語沒有像驚獸一般,奮力甩開他的手,而是拿另一隻手去掰他的手,“請公子自重一些”。

沈略暗叫了一聲,好嫂子。

甕聲甕氣的毛猴子抱著半截木頭樁子,趁慕容殤跟葉參將打得不可開交之際,悄悄繞到一邊,出其不意地來了一下子。

葉參將在正麵,自然看得清楚,他罵了一句,混蛋,你瘋了,這一木樁如果奏效,慕容殤估計立即將魂歸天國。

聽得人類的語言,慕容殤沒有什麼特別的表現,因為剛一交上手,他就已經曉得,這些毛猴子並不是野生而是家養。

“老葉,你這是作甚?”,被葉參將一腳破壞了偷襲,甕聲甕氣的毛猴子呲牙咧嘴道。

“我說過,不準傷人性命”,聽這話,可以猜想葉參將大概是個正直的人。

“好,我不管了,這廝就交給你老葉一個人”,他憤憤地丟掉木樁,來到另一個毛猴子跟前又道,“這年輕人真有這般厲害?”。

另一個毛猴子,臉禿嚕著,正用右手托著左臂,“真厲害,否則我的手臂如何會傷?”。

“這如何可能?”,甕聲甕氣的毛猴子不相信的表情十分的明顯,“依你和葉參將的身手,就不說你,就葉參將一個人……”。

“你叫嚷什麼?”。另一隻毛猴子拿手堵住了他的嘴,“不曉得我們的目的隻是拖住他嗎?”。

拖住他,三個字的發音尤其的響亮,退一步,即使是不響亮,慕容殤也察覺出了他們的用意。

所以,他是越打越著急,越著急越慌,越慌,手底下就越沒章法,本來一些完全可以避過的招式他卻不曉得如何化解。

例如這一次,葉參將用樹枝刺他左眼,速度很一般,他隻要歪一下腦袋便完事了。

可他沒有歪腦袋,卻用腿踢人家,而更加奇怪的是,他竟然踢中了葉參將。

葉參將悶哼一聲,倒在了地上,慕容殤拔腿就跑,愛妻的安危是他的全部,他可沒時間再理會地上的葉參將在做什麼。

葉參將在做什麼?他正在用濕泥巴揉自己的兩眼。

“敗了,這個老葉是怎麼了?”,甕聲甕氣的毛猴子又急了,側過身就要追,突然,噗通一頭栽倒在地上。

“你個死王蠍子,你絆我腿作甚?摔死大爺我了,哎吆!”,甕聲甕氣的毛猴子剛要發火,耳邊忽然響起了這樣一句話。

原來甕聲甕氣的毛猴子叫王蠍子,媽的,他從濕泥裏拿出自己的臉一看,又笑了,“你個該死的唐玄,你將腿塞到老子兩腿之間作甚?摔死你?摔死你活該,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