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單喬馬,純白,像雪一樣的純白,秦晉最終以五百二十兩的價格將它買下。
“好,漂亮”,秦晉十分滿意地圍著這匹西單喬馬轉了一圈,“它是你的了,快幫它取個名字吧!”。
王若語也是歡喜的不得了,不住的用手撫摸著馬身,一聽秦晉讓她給馬起名字,便更來勁了,但她一向腦子簡單,於是脫口道,“白雪,就叫它白雪吧!”。
“嗯!白雪,簡單,形象而又好聽”。
雖然王若語從未騎過馬,但是她心裏渴望騎馬,再加上秦晉的耐心指導,所以,一日下來她儼然成了一名老道的騎士。
當夜,秦晉修書一封派送八百裏加急先行傳報喜訊。
次日清晨,白雪,青驄,人如畫,馬如龍,二人並轡齊進,直取冷水郡,在第三天晌午時分抵達了秦家。
這時候的秦家已經燈籠高懸,家奴仆人排列兩行夾道歡迎,就連九十七歲高壽的秦家老奶奶也出二門迎接。
王若語受寵若驚,喜極而泣。
秦晉的母親曲紅線今年也已七十有七,和老奶奶一樣身體都很好,她牽著王若語的手,二人一起向中堂走去,“若語姑娘,初次見麵,你可曉得伯母為何這般喜歡你嗎?”。
王若語輕然道,“若語愚鈍,也在不解,伯母對若語一無所知,為何如此看重?”。
曲紅線笑道,“因為晉兒喜歡你,因為你讓晉兒的心活了起來,伯母就必須喜歡你,當然,你本身就是一個討人喜歡的女子”。
“多謝伯母誇讚,但若語沒有那麼好,若語……有身世”,說這話時,王若語的心快跳出了嗓子眼兒,雖然秦晉早已經將她的身世告知了曲紅線。
“身世?”,曲紅線笑了。
看著她的笑,王若語隻覺腦子一嗡,差點窒息,哪知曲紅線笑後道,“你與晉兒豈不是絕配?再說我秦家小門小臉,有多少旁人會在意你們這段婚事?”。
主子,奴才一家人小熱鬧過後,當夜,曲紅線老夫人將王若語,秦晉兩人叫到了偏廳。
老夫人的意思是王若語舊情剛了,不管她與那慕容殤感情惡劣到了何種地步,但畢竟兩人生活過幾年,總還會有一些情義存在,咋一離開,心情肯定有些欠佳,這個時候,不宜立即與他人再結連理。
當然,說這話,老夫人也怕王若語產生誤會,忙又補充了一些,如果她想用一段新的感情去衝刷,衝淡舊情的話,自己也會真心真意,立即幫他們操持婚禮。
對於這樣的安排,王若語表情是感激的,心境是忐忑,黯然神傷的,老夫人的意思她或許明白一點,秦家畢竟是上等門戶,自己畢竟不再是初婚女子,人家提防一下也在情理之中。
一切單憑夫人做主。
一切唯聽母親安排,看著嬌滴滴的女子,不能碰,隻能垂涎欲滴,秦晉有點情懷失落,不過他還是遵從了曲紅線的意思。
好,見二人均無異議,老夫人做出了安排,秦家暫時不對外公開兩人的關係,王若語先住到西廂客房,平時在一起與秦晉表兄妹相稱。
還有……
臨出偏廳的時候,老夫人又叫住了兩人,三年前,我曾在佛祖麵前許過願,殷切的期盼有一位女子出現能救晉兒脫離苦海,能將他的精力,心思從生意轉到生活裏。
如今願望達成,三天後你們二人便代我去鎮台寺還願,謝謝佛祖大慈大悲拯救我秦家。
王若語雖然出身寒苦,可畢竟讀過幾年詩書,曉得大門大戶都極重禮節,於是,待老夫人一說完,她便將打小學來的女子禮數給搬了出來。
打小學來的,又從不曾用過,那這禮施出來估計不怎麼樣。
果然,老夫人評價說,姿勢正確,動作也算規範,但是看上去很生硬,別扭,不過沒關係,秦家也是窮苦出身,沒有客人造訪的情況下,自家人,自個的屋裏,一律不需要這等繁文縟節。
拳頭,硬,冷收人身,暖言,軟,柔伏人心,你得到我的人也得不到我的心,這句話的意思就是心比身重要,得到一個人的身體遠遠不如得到一個人的心,由此也可以判斷出,軟刀子比起硬拳頭還是技高一籌。
所以,王若語被老夫人三言兩語征服了,尤其是那幾句話,秦家也是窮苦人,自家人,自個的屋裏,屋裏,多麼貼心的兩個字,王若語想不給自己減壓都難。
從天天珍饈美饌一下子變成日日粗茶淡飯,估計每個人都會不習慣。
但若是從日日粗茶淡飯一下子變成天天珍饈美饌,估計每個人不用去適應,去學習,都會打頭到腳性的習慣。
因此,這三天王若語生活的很開心,很愜意,和仆人們搶活幹,和仆人們打成一片,這可不是矯情,做作,這是真性情。
王若語打小就幹體力活,跟了慕容殤後又做了兩三年別人的使喚丫頭,叫她做有錢人家坐吃等喝的少夫人,她可能需要現學現賣,但要讓她端茶送水,掃地,擦桌子,那還不是輕車熟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