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住,小白臉。把這丹鼎給我放下,它是我的。”鬼佬佝僂著身子,不緊不慢地說著話,仿佛剛才那一吼未曾出自他的口中一般,他緩緩的從人群中走出來,走進天星辰,他看到這張臉的那一瞬,皎潔的老眼盯住了天星辰的瞳孔,像是毒蛇鎖定了獵物。
“這個老頭什麼來頭?敢跟這位公子搶東西,這下可有好戲看了!”
“你們猜猜,是這位公子勝呢,還是那老頭子勝?”
“這還用問?這個弱不禁風的怪老頭那是公子的對手?公子一看就有皇者之風,隻怕是三兩下就把這老頭打趴下了吧?”
“哈哈哈...有道理!哈哈哈...”
台下奉承一片,哄笑一片。
“可憐的凡夫俗子!死到臨頭還未可知。也罷,就讓你享受完這片刻光景吧!”
鬼佬已經暗自打算把這個多嘴多舌的家夥送進幽都了。
“槍打出頭鳥,這是更古不變的真理,所以說事不關己切勿妄下斷言,否則僅僅為了一句討好獻媚而枉送了性命,豈不可惜?”
“天星辰嘴角勾了勾,俊美的臉龐露出一絲笑意,他並未因為一句馬屁而自傲,而是心中同樣冷笑:這個人,恐怕是活不成了。”
來自靈魂的冰冷,除了冥界就隻有幽都了,天星辰早就察覺到了,但是他討厭極了那人拍馬屁時的醜陋表情,這讓他覺得惡心,因為這種麵孔在他還是廢物的時候不知看到了多少次,所以他並沒有打算救下那個人的性命。
“閣下是?”天星辰先開口了,就算知道對方的身份,這套過場還是要走一走的。
“咳咳...”鬼佬咳了兩聲,抬起了骨瘦如柴的老手,手掌隱約能看到森森白骨,他指了指袖口那屬於幽都的標誌,那是一個幽藍色的圖文,與冥界標記極其相似,但又略有不同。鬼佬知道既然天星辰加入了冥界就應該認得這個標記了。
“老朽此來主要有兩個目的,其一便是想要你手中的青銅鼎。其二,便是想請公子到寒舍喝杯茶,不知公子意下如何?鬼佬抬起頭來,看天星辰的表情陰森森的。”
“哼哼...”天星辰冷哼兩聲,道:“所謂的寒舍便是指老人家的主子吧?恩?”天星辰陰陽怪氣的看著他。
鬼佬的眼眸裏閃過一絲狠辣,幾乎微不可查又就此隱去:“正是,公子聰慧,不知公子可願隨老朽往寒舍走一趟?”
“天星辰心中一直奇怪,為什麼幽都要千方百計的要把自己帶回去?即使自己已經成為了冥界的人。他可不相信幽都連這點消息都不知道,那幽都的情報係統也太過沒用了吧?天星辰心中想著,不妨套套他的話。”
“老人家,我若是隨老人家去了,可是一沒禮二沒財,老人家請我過去是有何要事?不妨在這裏說清楚,也好讓我心中有底。”
“公子多慮了,我家主人覺得公子是大才之人,故請老朽前來邀請,若是公子隨老朽去了,我家主人定會好好的招待公子,不知公子意下如何?”
“怕是要讓老人家失望了,在下家中還有人等候,怕是無閑隨老人家前去了,還望老人家見諒。”
“兩人說起話來都是明裏暗裏,天星辰所指的這個家裏人,自然是指冥界了。經兩人這麼一弄,台下自然是議論一片,他們盼望的打鬥遲遲未來,卻聽兩人在這裏嘮起家常來。”
公子,既然如此,那就請公子隨老朽到郊外一談可否?若是公子連這都不肯賞光,是不是有點欺負我這個老頭子了呢?恩?鬼佬老臉一皺,連空氣中都彌漫著陰狠的味道。
不敢不敢,既然老人家如此盛情,那隨老人家去一趟又有何妨?天星辰臉色一沉,回應道。
天星辰和鬼佬真是想到一起去了,在這群凡夫俗子的眼前有諸多不便,不如到城外交手。在同一時間,代表冥界和幽都的兩個人,思想竟出奇的達到了統一。
“老人家先請。”天星辰有模有樣的做了個請的手勢。
“公子請。”
“鬼佬極其緩慢的邁著沉重的步子,不時的發出咳聲,天星辰與他並肩前行,兩人的身影逐漸淡化虛無,慢慢的消失在人群的視野之中。”
“就在鬼佬消失的那一瞬,剛剛取笑他的那名男子,竟然無聲無息的化作一灘血水,死無全屍。”鬼佬的這一手當真是狠辣至極。
“風都城郊外,一縷陽光灑落,鳥語蟲鳴讓這世間的一切顯得無限美好。”
“鬼佬的身軀仿佛怎樣也直不起來一般,他依舊彎著身子,臉上帶著近人的笑,簡直像極了一個平易近人的老者,如果天星辰不知道他的身份的話。
“他臉上帶著笑,眼神就像一隻饑餓的狐狸鎖定了一隻肥美的公雞:公子你......”
“行了行了,老家夥,快撕掉你那虛偽的麵具吧!裝模作樣倒是挺有一套的!”
“天星辰不耐煩的打斷了鬼佬的假惺惺,既然已經遠離凡塵,那這出戲是沒有必要唱下去了,接下來他要做的,就是把這片郊外變成他的獵場,幹掉這個老家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