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南湘緩緩抬頭,在那張堅毅俊挺的臉上看不出絲毫虛假,這是承諾嗎?先皇對太後一心一意,偌大後宮,僅有一位女主人,都說父母是子女的榜樣,果不其然,氣氛有些尷尬,扭動著想站起,誰知那家夥力大如牛,根本無法掙脫。
夏侯傲桀垂頭,下顎抵著妻子的頭顱:“別動,讓朕抱一會,以後咱都要這樣相處,不滿了就大吵一架,然後冰釋前嫌,隻有皇後永遠把朕當一個普通男人來看,真奇怪,每次和皇後在一起,都會忘記自己的身份,好像一對平凡夫妻。”
“如果兩口子過日子還要顧忌身份,那多沒意思?”夫妻?她什麼時候和他成夫妻了?明明都沒結過婚,連喜酒都沒擺過,天呐,事情怎會發展到這一步?她還想穿婚紗,在神父麵前被另一半套戒指的。
她知道夏侯傲桀認定的是此刻的柳南湘,不是曾經那個,以後告訴他實情,他會不會願意真真正正娶她一次?
“夏侯傲桀。”
“嗯?”
“如果安瀾回來了,願意嫁給你,你會……”
“不會!”
這麼斬釘截鐵?狐疑地拉開距離,麵對麵:“為什麼?”
夏侯傲桀抬手揉揉女人的腦袋:“每天就愛胡思亂想,朕還有許多政務要忙,你先回去吧。”
“切,老狐狸!”模淩兩可,擺明就在敷衍,起身走向門口,中途停步,頭也不回的望著門簾認真道:“我要的是兩個人能一起走到生命盡頭的婚姻,其中沒有欺騙,任何事都必須坦誠,如果無法給個明確答案,就不要再說什麼一輩子的話。”
掀開簾子快步遠離,都說先愛上的那一個人會吃虧,希望這種事不要發生在她身上吧,夏侯傲桀總是會說出一些令人誤會的話,目前他的所作所為就已經讓柳南湘堅信他很喜歡她,很想和她共度餘生。
可真正質問的時候,他又不肯給個明確答案,那種捉摸不透的愛情她不需要,也不敢要。
夏侯傲桀並未繼續批閱奏章,而是帶著福德走向了軍中禁地。
“陛下,奴才看得出娘娘很愛您。”福德見男人一路都沉默不語,便開始拍馬屁。
“用得著你說?”
“嗬嗬,奴才是在替陛下高興。”
夏侯傲桀捏緊扳指,站定在一座無人問津的營帳前,多久不曾踏足了?沒想到柳南湘都勸他莫要再執迷,何時那個女人的話如此有說服力了?還別說,許久不曾想起安瀾的名字,夢中也不再是她的影子。
柳南湘是一個奇特的存在,雖然大多數時候都令他很不恥,卻又不得不承認,他很在意這個女人,讓人甚是無言以對的女人,像那‘蛋糕’,也就柳南湘能做出這種奇葩的食物。
“參見陛下!”
“平聲!”男人沉下臉踏入,到了寢臥,看著躺在貴妃椅上的婦人略微彎腰:“母後,兒子來看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