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南湘見其態度認真,就像夏侯傲桀每次批改奏折時一樣謹慎,頗為滿意地揚唇,雖然平時吊兒郎當的,關鍵時刻不會掉鏈子就成:“時間沒那麼緊湊,做三個出來,靜香,咱們走。”
邱靜香狐疑地看看秦三:“你真相信他?”
“其實秦三雖然不務正業,也是迫不得已。”小狗子仗著年紀小,還有柳南湘脾氣好,半步都舍不得離開,一直粘著:“以前秦三是外地來的,當年打仗,他的村莊被毀了,他爹也戰死在沙場,他娘也被敵人給殺了,那時候他才十歲。”
“是啊是啊,聽我娘說,他一個人流浪到了楊柳村,很可憐的,後來也結交了十幾個跟他一樣的朋友,在村裏耀武揚威,將破廟據為己有,那裏就是他的家,不過偶爾也會為村裏做點好事,村長才沒趕走他。”
“他現在沒地方住?”
小狗子搖頭:“沒有,我娘說他將來媳婦都娶不到,他家以前就是做木匠的,其實如果給他一套房子,再開一個鋪子,應該會有前途。”
柳南湘連連點頭,這就是戰爭,民不聊生,多少像秦三這樣的?本來有個幸福美滿的家庭,結果因為一場戰役,全成無家可歸的小孩了,秦三這種人,不想當兵,或許是怕斷了他家的香火吧?
不能說人家沒骨氣,不去為他爹報仇,畢竟每個人都有自己的選擇。
“去哪裏了?”
夏侯傲桀站在院子外輕搖折扇,瞅著三個女人一身汙泥便愁眉不展。
“你管我?你們男人的事不準我多管,我們女人的事也輪不到你們過問。”一想起這該死的大男子主義社會就氣節。
“你看看你,滿身是泥,哪裏像個皇後?”男人嫌惡地伸手將妻子臉上的一點泥土擦去,再看看小狗子,嘖嘖嘖,她該不會和這群孩童玩泥巴去了吧?該死的女人,半點不顧及皇家威儀。
柳南湘享受著男人的服務,雖然語氣不善,可動作卻很溫柔,其實這家夥隻是愛口是心非而已,刀子嘴豆腐心:“那個……你跟我爹說的那些話,是真的嗎?”
俊顏依舊冷然:“什麼話?”
“就是妻子的定義。”牽了她的手就不想再牽別人的,如果真是這樣,隻能說明夏侯傲桀太正人君子了,都說性由心生,和她在一起沒起邪念,不是他不喜歡她,而是他在沒得到她的允許時,壓根就沒起色心。
克製力不是一般的強大,這一點她不及他,每次她都有將他撲倒的念頭,好吧,是她思想齷齪了。
夏侯傲桀眯起鷹眼,看著女人一臉嬌羞的垂頭,突然笑了:“不是你讓朕不論如何也要將他請回嗎?”
“你什麼意思?”柳南湘不解地抬頭,見其笑而不語,心頓時涼了半截,原來都是編出來哄老爹開心的:“夏侯傲桀,你是不是見不得我高興?”真愛一個人,不是應該希望對方快樂無限嗎?為什麼要一次次來潑冷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