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府大廳,偏房
屋內氣氛凝重,大夫匆匆趕來,此刻正凝神為榻上的夜鷹診斷著。片時後,大夫緊蹙眉頭,神色惶恐的朝一側被濃鬱陰冷氣息籠罩的鳳雲宸稟道:“稟王爺,據老朽觀察,夜統領身中的應是一種類似夜半香的毒,隻是…”大夫說到這裏略略躊躇了一番,接著道:“隻是,中此毒者全身上下皆呈黑紫色,而,夜統領的舌苔卻是青褐色,這指甲處亦是青褐色,故,老朽也不敢妄斷。”他始終低垂著頭,偶抬眸看了眼陰冷之氣更甚的賢王,一雙手哆嗦不止,模樣甚是恐懼。
鳳雲宸沉吟了片刻,一雙眸子迸發著陰鷙的光芒,他的視線從榻上轉至大夫身上,陰沉道:“可有救治之法?”聲音猶如千年冰雪般寒冷徹骨,他關心的是結果。
大夫有一絲的顫巍,隨即跪倒,惶恐道:“未明其毒,老朽不敢胡亂救治,還請王爺恕罪!”
大夫的這一席話,致使室溫驟然急降,氣氛瞬間冷凝,隱約間還能感受到一股山雨欲來風滿樓的壓迫感。
“廢物!滾!”大夫以及屋外的管家仆婢被這近乎咆哮的怒聲給震的心神俱蕩,大氣不敢喘,將頭垂的更低了。
大夫踉蹌著起來,急急退了出去。
不遠處趕來的月妃一行也被這一怒聲給攝的頓了頓,隨即又繼續走了來。
忽的,“管家!”又一厲聲響起,李全將心提到了嗓子眼,匆忙進了屋,垂首道:“老奴在,王爺有何吩咐?”
“即刻拿本王手令去宮中請韓太醫,不可耽延!”
“是!”李全領命匆匆退下。出至門口便撞見了月妃,又匆忙行了禮,急切而去。
屋內,鳳雲宸的臉色依舊黑沉,仿佛籠罩在一片烏雲之下,周身的寒意叫人如置冰雪極地,空氣都似凝滯了,讓人窒息。月妃遲疑間終是踏入了屋內,望著那一身凜然之氣的男子,她有片刻的恍惚,隨即欠身施了施禮,柔聲道:“王爺。”
鳳雲宸回首,眸間的寒意淡了淡,略略勾唇,笑意卻極淺,道:“月兒來了~”
顏傾月抿唇笑的極是嬌柔,若小女人般。這個男人總是有讓她臣服的魅力,曾經,追求她的男子無數,當中也不乏佼佼者,卻沒有一人能鎮得住她,亦無一人能撥動她清冷的心,直到那日,她遇見了他,隻一眼,他便輕易俘虜了她的心,叫她此生非他不嫁。而今,她如願站在了他身畔,成為了他的女人,卻,隻是個妾,她不甘,她不願,她隻想成為他的妻,成為王府唯一的女主人!隻有這樣,她才不再低人一等,不再卑微,才有資格與他舉案齊眉,相守白頭!
她繼而瞧了眼榻上,忽見夜鷹仿若無生氣般躺著,且臉色黑紫,不由心驚道:“夜統領這是怎麼了?”
鳳雲宸視線隨之落回榻上,神色間又是一寒,清冷道:“中毒了~”
“中毒?”她凝眸又細細打量了一眼,麵色黑紫…忽的心頭一悸,江湖上,水月閣的左護法顧遠最善用毒,並且,死在他毒下之人,麵色亦是這般。隻是,顧遠已在一年前死去,那麼…又會是何人?與水月閣又是否有關聯?想到此她清秀的眉皺了皺,“不知是何人所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