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什麼?那我豈不是還要謝你?謝來謝去的多麻煩,所以還是不要謝了!”冉紫衝我做個鬼臉,笑道。
“好吧,那我就記在心裏啦!”。
“不說這個。現在的麻煩是——怎麼才能在十天之內把千羽柱裏的水全部倒幹啊?而且是我們兩個人?”冉紫撅著嘴道。
“那裏沒有水閥的?”我試探著問道。
“當然沒有,要不怎麼算懲罰呢?”冉紫嚷道。
“那難道是要我們一盆一盆地舀出來?”我反問道。
“當然!一直都是這麼做的。隻不過——一直都是一百來人一起做的。”
“一百來人?好吧。雖然我知道她這麼做是為了在屬下麵前不失顏麵,但是那個什麼千羽柱……”我在腦海裏充分回憶了一下那玩意兒的大小,“也太大了吧。”
“是啊,太太太大了!!!”冉紫皺了皺鼻子,滿臉的苦惱。
“有我幫你呢!——可是估計也沒什麼用。”我自己先搖起頭來。
“你當然要幫我!——而且,我估計也沒什麼用。”冉紫吐了吐舌頭,苦笑道。
“不管那麼多了,走一步算一步吧,我們現在就去看看?”
“好啊,也隻能如此了。”還沒開始做呢,我都已經感覺到冉紫說起話來有氣無力了。
當然,實際上我們到達那玩意兒邊上的時候,我比冉紫更加有氣無力。先前是離得遠看,雖然覺得巨大,卻沒有那麼真切的感受,現在人就站在邊上,那大小就一目了然了,不說那玩意兒共有九層圓盤,單說最下麵的這個,就足足有兩米多高,半徑約莫十米左右。一共九個的話,雖說上麵的麵積依次遞減,可畢竟有九個啊,再考慮到千羽柱一共有四個,我的天!我算算都要有氣無力了。
“怎麼辦呢?”冉紫和我一樣,仰著頭望著高高的千羽柱,無可奈何。
“還能怎麼辦,涼拌咯。”我擠出一絲笑,打趣道。
“熱炒都沒用,還涼拌呢?”冉紫也笑道。
“反正隻好先試試看咯。”我邊說著,邊拉著冉紫從柱子中間的樓梯向上爬。
大概是平時宅男太久,過度缺乏鍛煉,九層的千羽柱爬得我上氣不接下氣才到了頂,也就是先前說的那片銀色羽毛的地方。從頂向下看,除去有人有恐高症的考慮,景色倒是蔚為壯觀。隻是我們倆現在都沒什麼心情。道具倒是現成,最頂層樓梯的隔間裏就放滿了木桶,隻是木桶再多,舀水的也隻有我們兩個罷了。誰說的來著,三千弱水,隻取一瓢,偶現在也隻想取一瓢,可有人非要我把三千弱水全給取了,這不折騰嘛!
“我們怎麼倒幹啊?往哪兒倒?”
“就往下一層到唄,然後下一層,下一層,再下一層,直到最後一層。”
“那豈不是下麵的人感覺發大水了一樣?”
“當然不會!哎呀,什麼記性,我不是和你說過嗎,到時候運作起來就像瀑布一樣。最後一層會接住上麵所有的水,然後漏下去,然後再從最頂層流出來,要不然哪來無窮無盡的水形成瀑布啊。”
“原來如此。”我恍然大悟道,“那也就是說我們隻要把上麵八層的水弄到最下麵去就好了。”
“隻要……就……說得輕巧!”冉紫不屑道。
“額~其實是——無論……都……是吧?”
“是!無論怎麼,都不可能!”
好了,不管可不可能,總歸要試一試的,廢話少說,動起手來。我和冉紫相視一笑(補充一下,是苦笑,絕對的,而且是苦得不能再苦的那種),每人一個木桶,就站在那圓盤邊上,一桶一桶地開始舀起來,隻是這水仿佛“子子孫孫無窮匱也”,舀了不一會兒我就腰酸背痛腿抽筋了,可看看池子裏的水,簡直沒有少一樣!天哪,別說十天,猴年馬月也搞不定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