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德眨了眨眼,前一秒他還在晃動鼠標看著屏幕,下一秒他眼前的屏幕就消失了。而他手裏的鼠標也變成了一個黑乎乎的東西,在當前這個陰暗的環境下,根本看不清楚。
陳德深吸了一口氣,從那帶著濕氣的黴味裏,和已經在適應陰影模模糊糊看到的場景來看,他立馬得出了一個結論——他穿越了,至少原世界的方圓數百裏他可不知道有這樣一個黑漆漆的水溶洞,天子腳下可都是平原地區,哪有可能存在這種三個人都摸不到頂、一眼看不到頭的巨大溶洞。
出現在他眼前的是一座修在溶洞裏的巨大石門,那撐在頂端的柱子看起來擔負著承重的作用。陳德走近這石門其中一個石柱,一邊輕輕地撫摸,感受著處於溶洞中那略帶著濕意和涼意的觸感,一邊看著雕刻在這石柱上那中西風混在一起的浮雕,細細看起來就像是條漫一樣,故事的開篇有些模糊不清,這讓陳德蹲下身,從被水汽侵蝕的畫麵裏尋找信息:
開篇似乎是在描述這個墓主人生前的故事——第一幅就在一個小孩子周圍不加吝嗇的堆了一大坨天降異象和祥瑞來描述她生而不凡,而這畫麵裏另一個顯而易見的明顯特征是她那一雙顯而易見的尖耳朵。
下一幅圖裏立刻就變成了她身著戎裝,彎弓搭箭的身姿,從她和周圍圍觀群眾的個體對比來看,這應該是她青少年時期的訓練畫麵……至於被她不幸射中,從天空中墜落的……好吧,陳德扶了扶額頭,異世界有條龍好像也沒什麼。
接下來幾幅圖基本全是這姑娘的英勇事跡,接下來展開的劇情就和一般的國家英雄套路一樣了——這姑娘成年之後就接管了這個國家,並且數次擊退了想要入侵這個國家的軍隊,同時也將國家的領土擴大了數倍……至於這之後的故事因為陳德實在爬不上去,所以看不到。
“嘖嘖,看看人家……”
陳德砸了咂嘴,反觀他這二十幾年的生活,在這姑娘那輝煌的故事麵前,簡直一文不值,可是陳德不這麼認為,平民有平民的生活,在他短暫的二十幾年來,她一直認為自己會這樣庸庸碌碌的活著,然後將來的幾十年也會這樣過下去,還會在某個時間碰到自己可愛的妻子,不管她漂不漂亮,他都會認為能和自己相濡以沫的妻子是最可愛的,這樣安穩的生活對他來說就是世界上最大的幸福——至少在今天之前他都是這麼認為的。
嗖——
破空聲帶動著空氣從陳德臉龐一側穿過,臉上那濕熱的感覺讓他意識到自己已經流血了,他舔了舔嘴唇,鐵鏽味順著味蕾傳到了他的神經,這讓他的心顫抖了起來。
“我是良民,你們不能這樣對我!”
陳德舉起手,發出震耳欲聾的……反抗聲,至少他覺得自己的聲音勉強也能算是擲地有聲。
“把先祖的靈柩放下!盜墓賊,至少這樣我會留你個全屍!”
妙麗的身影從陰影中走出,小巧而凹凸有致的身材襯托著她的英勇,金色的頭發簡單的紮了個馬尾綁在腦後,綠色的貼身短裙緊緊地裹著她的身體,軟軟糯糯的胸脯簡直要呼之欲出。
這時候陳德才注意到自己左手裏握著的一尊小塔——願意的話把它叫骨灰盒也可以。想到手裏握著骨灰盒,他手一抖,那玩意兒就“啪嘰”的掉到了地上,摔得粉粉碎——更過分的是突來的一陣風把骨灰吹上天了。
把人家祖宗摔上天了怎麼辦?在線等,挺急的。陳德腦袋裏突然冒出了這麼一個念頭,他就沒想過一個溶洞裏哪來的風。
下一秒他就被流星般帶著光效的箭矢射穿了身體,並被其上攜裹的大力擊倒在地上,這股力量讓他頭暈目眩,他強忍著這股痛感,看著還在向外噴血的胸口,那個大小簡直不像是弓箭所能造成的傷害,他是被狙擊槍正麵打中了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