聰明如他,心裏很清楚,想要她在他麵前投降,就隻能引發她對他的內疚。
他越是自暴自棄,她就會越愧疚,越在乎他,更加沒有辦法離開他。
如果他過得很好,很幸福了,那麼她徹底離開他的時期就到了。隻要他適時地“自悲”一下,“頹廢”一下,那麼她就會更加緊張他。
想到這裏,他冷冷地出聲:“你,還來這裏幹嘛?”
佑歌看著“阿越”的眼眸又恢複了初見時的冰冷,心裏莫名地抽痛,在他麵前緩緩蹲下身來,“阿越,假如我那天說的話,無意傷害了你,請你原諒我好嗎?請你不要再自暴自棄好嗎?”
江澤越一怔,直視著她帶著淚意的眼睛,楚楚可憐的表情讓他心一痛,突然沒有辦法說出之前就準備好的絕情話來,一開口聲音就是無比的柔軟,“現在不是我自暴自棄,是你把自己折磨得痛苦不堪。你有什麼事不要悶在心裏,說出來,或許會好受一些……”
他的話還沒有說完,她已經趴在他蓋大腿的毯子上,嚎啕大哭。
佑歌不明白自己為什麼總是容易在在阿越麵前露出脆弱的一麵,猶記得那天晚上,看到心碎的一幕,她拖著行李箱失魂落魄地走在玉盤的街頭,一直沒有哭,直到看到阿越,她才留下了眼淚。
現在他隻是開口溫柔地安慰她,卻讓她卸下心防撲在他懷裏大哭。
他默默地擲下手中的畫筆,輕輕撫摸她頭上的黑發,“哭吧,哭完了就沒事了。”
他的聲音軟綿輕柔,心裏卻無比酸澀。她終究不肯告訴他為什麼會突然和夏安城分手,卻伏在他懷裏為了夏安城傷心到痛哭。
半餉,她抬起頭,鬢角的頭發淩亂,哭過的眼睛紅紅的,他伸出骨節分明的手,就像嗬護一件稀世珍寶一樣,小心翼翼地替她擦幹眼淚,然後把她淩亂的頭發攏到耳後。
“阿越,我們去注冊結婚吧。”
江澤越撫在她耳際的手猛地一僵,懷疑自己的耳朵出現了問題,“什麼?你剛剛說什麼……”
佑歌眼睛直視著江澤越,沒有一絲膽怯,也沒有一絲羞澀,“阿越,你之前要我考慮一下你,我現在考慮清楚了,我們現在就去注冊結婚吧。”
江澤越這一次是確確實實聽清楚了,他滿眼驚異地看著她,不知道她為什麼突然說出這樣的話,那天他隻是頭腦發熱說了一句要她考慮他。
結婚?她哪裏來的這樣的念頭?
難道和夏安城分手就能讓她這麼傷心?傷心到要馬上找個男人結婚的地步?
不過仔細一想,這似乎也是一個不錯的建議。
不管她此刻心裏愛的是誰,不管是什麼原因迫使她做出和他結婚這樣的決定,他都不應該錯過和她成為合法夫妻的機會,他都應該好好“配合”她一下。
他都必須有求必應地滿足她的結婚要求!況且這個要求對於他來說還是一個千古難逢的好機會。
想到這裏,江澤越快速收回了幫她整理亂發的手,他的眼裏的驚訝迅速轉換成了自嘲,“你起來吧,我不需要你這樣的可憐,我不會和你結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