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澤越顧不上用犀利的語言去回敬夏安城,他隻想跑過去把佑歌從夏安城手中搶回來,思量再三,卻不得不努力壓製自己的衝動。此刻,她從他麵前經過,隻是一言不發地低垂著頭,黑黑的長發幾乎遮住了她的整張臉,他完全看不到她臉上的表情。他難過地猜想,她聽了他說的那些混賬話之後,心裏肯定恨死了他,一定不會願意跟他走。
而且,她愛的人是夏安城,她對他的感情,僅僅是源於對恩人阿越的愧疚,就連婚姻,也是在夏安城背叛的傷心刺激之下才結合的。
他雙手緊緊握拳,俊逸的臉龐眉頭緊鎖,微微起伏的胸膛被氣憤和懊惱填滿,卻隻能傻傻地站著,眼睜睜看著她上了夏安城的車子,直到車子駛出神明山莊的大門漸行漸遠,他才回過神來,隻覺得自己的眼睛脹痛而又幹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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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城的路上,佑歌一個人坐在車後排,一直低垂著頭。心,已經裂開了一個巨大的窟窿,不知道用什麼東西能夠修補。
直到此刻痛徹心扉她才知道,什麼為了報恩嫁給江澤越都是一些假象,自己是真真切切地愛上了這個腹黑的男人。
而這個男人愛的人是夏安夢。
肚子裏的孩子怎麼辦?源於仇恨,掠奪,利用而產生的孩子,她到底要不要留下?
夏安城的眼神偶爾從後視鏡向後排座的人兒,心裏焦急卻不知道用什麼語言去安慰她,自從讓她看到他和李嘉容的那一幕,她的心就遠離他,到了一個隔著千山萬水的距離。
原以為讓她知道江澤越和她的婚姻不是因為愛情,而是源於掠奪,她的心會向他靠近,可是結果,她除了難過,隻有哀傷。
難道她已經愛上了江澤越?
江澤越懷著深沉的仇恨而來,不但在感情上成為他的情敵,在薌城案件上也是他的心腹大患,江澤越一旦尋得夏家迫害江家的關鍵證據,一定會全力顛覆夏家,這,或許已經不是用錢能夠解決的問題了。
想到這裏,夏安城的臉色在擔憂的基礎上,更多了一抹暗黑的陰沉。是不是該把小七囚禁起來,迫使江澤越停止複仇,接受他的金錢和解要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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含玉一大早挺著個大肚子在拖地,聽到門鈴響起,打開門便看見頭發淩亂神色黯然地站在門口的江澤越。
含玉一驚,一下子竟然忘記該叫江澤越什麼名字,吞吞吐吐地問道:“薑澤,哦,不!那個誰,你……你怎麼會在這裏。”
江澤越經曆一個晚上的徹夜未眠,思考良久決定找含玉。好在當初他跟蹤她租房子,不然還真的不知道含玉住哪裏。從昨天佑歌聽到他所說的話開始,他就再也打不通她的電話,知道自己的話傷了她,讓她產生了誤會,盡管心急如焚,卻沒有勇氣直接到她家裏去找她。
他抬起頭擠出一抹笑意,“含玉,我能進去嗎?”
含玉一愣,當即讓開了自己笨拙的身子,“呃,當然,請進請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