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實,他骨子裏有點被整怕了。
就在這時,梁耳背後站出個人來,遠遠衝張青陽抱拳笑道:“張魁首別那麼大火氣啊!咱們好歹都是書院出身,五大書院同氣連枝,身在莫測艱險之地,就算不能彼此提攜扶持,至少也別相互齟齬摩擦,免得兩敗俱傷。您,是不是這個理?”
這也是個熟人,正是此前在道左起衝突,上躥下跳最為活躍的青年,張青陽後來托李北海打聽過,此人名叫蔣成,據在帝都眾大戶子弟之間做幫閑,很有活動能力。
張青陽不敢看此人,能挑唆梁耳跟自己起衝突,還不被遷怒忌恨的,應該很有手腕。
他也衝對方拱手還禮:“蔣兄久違了,你應該知道我的脾氣,不想無故跟人起衝突,問題是你們梁大少不肯啊。”
蔣成對於身份暴露也不意外,麵色如常的笑道:“都是些誤會,再張兄和梁公子都是季辰魁首看重的人,改找時間一起坐坐,那些遮的烏雲也就散了。”
他特地把季辰拉出來當筏子,梁耳悶哼一聲縮回去,張青陽也不咄咄逼人,嗬嗬一笑,暫時含混過去。
金胖子掐著鼓點兒插言進來,朗聲道:“既然大夥兒都認識,也別爭誰先誰後的,咱們正好要檢修下機械,諸位請自便。”
蔣成等人貌似商量幾句,便不客氣的取道進城。
他們也怕張青陽的隊伍搶先進去,萬一給挖坑下絆子就糟糕了。
足足上百號人,連車輛帶輜重的好大個隊伍,呼呼隆隆拉出一片煙塵衝入通道,五分鍾後就看不見尾巴了。
張青陽眯眼想了想,揮手招呼眾人:“咱們也進去。”
金胖子詫異道:“不再等等啦,跟他們太近,萬一……”
張青陽輕輕搖頭:“早晚得跟他們起紛爭,索性跟緊一些,給他們施加點壓力,看看能逼出些什麼手段來。不好意思,又要把金叔扯進這種麻煩裏來。”
金胖子毫不在意的哈哈笑道:“張兄弟這話就見外了,咱們吃的就是這碗江湖飯,不是你碰上仇家,就是我碰見敵人,哪兒用分的那麼清。這種話以後都別提,聽不慣啊。”
張青陽也就不再別的,隊伍馬上啟動起來跟進,裝甲車的動靜那麼大,對方又留下暗樁盯著,馬上就驚動了。
前方隊伍中,梁耳勃然作色,怒道:“張青陽是什麼意思,跟這麼緊,話跟放屁一樣?!”
蔣成比他穩重多了,笑道:“不過是粗淺的心理戰術,別理他啥事兒沒有,忙咱們自己的正事要緊。”
“哼,惹急了我,找個機會把他埋了!”
梁耳長這麼大都沒受過如此一而再的羞辱,著實咽不下這口氣。
蔣成眼神裏閃過一抹戲謔,嘿然道:“別著急,等忙完了正事,有的是功夫料理他。”
氣氛無形中緊張起來,所有人都提起警惕避免遭到突襲。
張青陽等人則不緊不慢的跟在後頭,很快也全隊進入到通道鄭
這通道,是兩山之間的夾道,高聳的斷崖峭壁從外部漸漸收窄,從穀口到寬度不足三十米的“一線”,在黃昏的暗淡光線下,放眼看去,黑黢黢的裂口子,好似惡魔的嘴巴,地獄的窄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