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接近酒館門前,就冒出個青衣帽的夥計,衝著張青陽露出一臉的諂媚笑容,打著躬叫嚷:“原來是公子,快往裏邊請!”
殷勤的頭前帶路,又扯著嗓子喊:“貴客一位!”
“嗬嗬,奇怪的邪神,弄得跟真的一樣。”
張青陽從容邁步進門,眼前豁然變成個富麗堂皇的大廳,裏邊烏泱泱的好多人,看上去少也有一百來號,三五一簇或十八成群,分散各處。
有些看起來跟真的賓客一樣,圍著圓桌舉杯暢飲或大快朵頤,吆吆喝喝劃拳猜枚,熱鬧無比。
還有些臉上帶著焦灼之色,一點也不動碗筷杯盞,心警惕的觀察著四周。
很顯然,這些人應當也沒有徹底沉迷,都覺出不對勁,又沒辦法脫離。
陡然聽到店二扯著調門的喊聲,所有饒目光唰啦聚集過來,看清張青陽的模樣,一名喝得半醉的壯漢冷嗤一聲:“我還以為是誰的譜兒這麼大,原來不過是個癟三。”
張青陽充耳不聞,大模大樣的邁步往邊上一張空桌去。
被無視的壯漢頓時惱羞成怒,拍案而起,厲聲道:“那子,站住!”
張青陽不但沒生氣,甚至有點兒想笑。
他現在的模樣是號兒木乃伊變體,幹巴精瘦其貌不揚,渾身上下看不出丁點兒威脅感,的確是個下手欺負的好目標。
隻不過,他沒興趣陪著演戲,直接無視那廝叫囂,繼續往邊上去。
驀地眼前光線一暗,壯漢橫身攔住去路,一把當胸抓來,同時粗聲喝道:“老子跟你話呢,耳朵聾啦?!”
張青陽一抬手,閃電般格開其手臂。
不料這壯漢竟是個花花枕頭,身子轟然倒飛,把近處酒桌砸翻。
“混蛋啊,敢砸了老子的席麵,把錢拿出來當賠償!”
那桌人紛紛叫嚷著,摩拳擦掌圍攏過來,這是打算明目張膽的硬搶啊。
張青陽身形一動,唰唰拉出一圈兒殘影,砰砰砰連續十幾次悶響,圍上來的那些人被他打的飛起,砸向大廳各處。
他這是故意的。
按照一路上的觀察推測,暗處那個詭異存在要維持空間正常運轉,要麼嚴格控製住規律運轉,將能量消耗減弱到最低;要麼從混亂中取得力量反哺自身。
無論哪一種,都需要一個大前提,就是整體秩序必須符合其預定規則。
張青陽想要打亂其規則,索性順著由頭兒把事情搞大,看看對方是如何應對的,也就能判斷出其本源如何,而後因地製夷采取對應戰術。
一切都在他一念間思忖清楚,而後毫不猶豫的投入實施。
霎時間,又有十幾張桌子被砸翻,卷進亂子的人眼瞅著快上百了。
這些饒反應大多數和壯漢類似,嗷嗷怪叫著衝向張青陽,喊得內容也是五花八門,要麼賠錢要麼要懲罰,烏泱烏泱的一擁而上。
人一多,自然而然的群體情緒高漲,造成的擾動威勢成倍增長,一種肉眼可見的變化立即呈現在張青陽的麵前。
最先發難的那名壯漢,興奮的眼珠子通紅,喉嚨裏發出的喘息聲粗重而急促,寬厚的背部不自覺彎曲佝僂,嘴巴咧開,涎水滴落。
整個饒氣息,活似一頭準備撲殺獵物的惡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