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走上樓梯的孫良看見兩人,並沒有過來,隻是微微一笑算是打過了招呼,然後走到了二樓靠裏的一張空地。
開始的時候沒注意,二樓也像許多的酒家客棧一樣,有一處供走江湖人賣藝的地方。
孫良身上穿的是最普通的白色衣衫,站在那塊空地,雙眼緊閉,好像在調整心情,好像他的整個世界就是這個他演出的地方。
眼前的都是江湖上的名人,或者是名門大派之後,自然也從這一幕看出來孫良身懷不俗的修為,一時間整個二樓都安靜下來。
孫良緩緩的吹起了玉簫,眼睛並沒有睜開。玉簫特有的空洞聲音在整個二樓回繞,似是哭訴著什麼,聲音裏充滿了無奈、悲憤。
蕭晨羽靜靜地聽著,在那空洞的簫聲中,他聽到了孫良內心的憤怒、自責。
簫聲漸漸的低沉了,漸漸地消失了,眾人耳邊似乎還有回音環繞著。二樓所有的人都雙拳緊握,幾位女子更是眼睛發紅,可是所有人卻又不知道為什麼自己會有這樣的表現。
蕭晨羽把目光從孫良身上收回來,輕輕地飲了一口酒,道:“看來,孫良這段時間碰到了一些不平之事,但是他卻沒能改變這些事。”
傲天雲雙拳重重的砸在桌子上,把杯子裏的酒震出了不少,恨道:“這天下不平之事多不勝數,有時候我真是想不做什麼少莊主了,當一個快意恩仇的俠客,管盡人間不平事!”
孫良也不收拾那些賞錢,來到蕭晨羽二人的桌子旁坐下,自顧自的倒了一杯酒,一仰頭幹了,蕭晨羽和傲天雲都沒有打擾他。
連喝了六七杯,孫良才停下來說道:“我從青峰鎮出來,阮氏兄妹在趙虎家住下了,我也不知道去哪裏。想到你們說要來關中,就也向關中來了。到了長慶縣……”
原來,孫良到了長慶縣,遇到一對姓白的父女,也是賣唱為生的。正好父女倆也是要向西來,便和他們搭夥作伴。
誰知一次賣唱的時候,長慶縣地主鄭三山看上了白老爹的女兒白瑩瑩。那鄭三山都已經六十多歲了,已經有了十三房姨太太,白瑩瑩才十七歲,白老爹當然不同意,鄭三山就帶人打算搶人,孫良出手將那些人打散了。
孫良本打算連夜帶著白老爹婦女離開長慶縣,但是當晚卻被衙役帶到了縣衙。鄭三山誣陷白老爹偷了自己的錢袋,白老爹為了表明自己的清白,自盡而死。
那鄭三山人性喪盡,仍要白瑩瑩還錢,可白瑩瑩和孫良都隻是走江湖賣藝的,那有什麼錢啊?鎮三山就要白瑩瑩拿自己抵債。
說到這裏,傲天雲一拳捶在桌子上,罵道:“畜生!”
“簡直是禽獸不如!”
“讓我碰到他一定把他打死!”
……
原來整個二樓所有的人都在聽著孫良講那首曲子的故事。聽到這裏,有幾位年輕的少俠不禁罵出聲來。
孫良沒有停,繼續講。
鄭三山把白瑩瑩抓到了府裏,卻把我關進柴房,我打昏了看管我的打手,救出了白瑩瑩。順手把那鄭三山打成了殘廢,匆匆地將白老爹埋葬了,帶著白瑩瑩到了這裏。白盈盈因為父親去世的打擊,已經病倒了。
說完後,孫良不禁將手裏的酒杯捏碎,自責的道:“都怪我,如果我早帶他們離開不就好了!如果我早些出手就能救下白老爹了!如果……”
蕭晨羽給孫良又倒了一杯酒,安慰道:“不是你的錯,你有你的難處。事情都過去了,至少你救了白姑娘,別想那些不愉快的事了,你還要替白老爹照顧好白姑娘。”
傲天雲也遞給孫亮一個兔子腿,笑著道:“就是,來笑一個!給我們說說我們走了以後,趙虎那個家夥和阮姑娘的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