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世遙看到張芸生似乎還是一副懵懵懂懂的樣子,就解釋道:“正常投胎的人,確實需要喝孟婆湯。可是我並不是從地府投胎,而是在陽間投胎。或者可以這麼說,我不是投胎,而是直接附身在一個胎兒體內,在他出生的一瞬間就奪舍。”
“你這樣做,跟殺死一個嬰兒似乎沒有多大的分別。”張芸生似乎有些不恥於這種做法,“你這種行徑似乎算不上光明磊落,你難道就不覺得愧疚嗎?”
葉世遙搖了搖頭:“我不覺得愧疚,而且我為什麼要愧疚呢?”
張芸生被葉世遙的話給問住了,他一時之間也想不到一個合適的理由。按理來說,殺死一個嬰兒似乎可以算得上一個最壞的人。可是胎兒在出生以前,到底算不算一個人,這似乎是一個倫理上的難題。如果胎兒算人,那麼世界上所有的墮胎可就都是殺人行徑了。可是如果不算的話,似乎又有些太過於殘忍。更何況胎兒變成嬰兒的一瞬間,才會有投胎的靈魂進入其中。葉世遙趕在那個靈魂投胎以前,就提前進入了母體。從本質而言,他奪舍奪得是後來投胎的靈魂。那個靈魂如果跟嬰兒融合,才能算得上人魂。可是如果進入嬰兒的身體晚了一步,又立刻被葉世遙所毀。這樣想來,葉世遙似乎隻是殺死一個鬼魂,這又算不上什麼大罪了。
“你不用這麼糾結。”葉世遙知道張芸生雖然已經踏入江湖,可是仍然在很多時候還是用凡人的思維來考慮事情。他勸道,“我們是修道之人,自然要按照修道者的思維去考慮事情。修道是一件逆天之事,這種事情是你死我活的殘酷,犯不著用人間的條條框框去束縛。”
張芸生笑道:“嗬嗬,你說得倒是很輕鬆。你是有著前世記憶的老鬼,自然不會理會人間的術法。我可是一個活生生的凡人,自然會考慮的更多。說來你也是很厲害,能裝到現在,會不會很辛苦?”
“當然很辛苦,不然我也不會說沒喝孟婆湯帶給人的是痛苦了。”葉世遙感歎道,“有的時候,人知道的太多不是一件好事。如果知道的事情太多,又必須裝著一無所知,那就更讓人覺得痛苦了。”
張芸生這時已經吃完了最後一塊肉,他把吃剩的鼠骨扔進了火堆之中,然後跟葉世遙說道:“好了,我已經吃完了。你現在也別裝什麼文藝青年,還是抓緊說些正事吧。我知道你跟文蕊肯定懷著不一樣的心思,她既然是為我而死,你不會恰恰相反非要殺我不可吧?”
葉世遙點了點頭:“很不幸,我確實是非殺你不可。其實也不是殺,隻是想讓你永生而已。”
“我又不傻,你也就不要用傻話來蒙我了。”張芸生很是不屑的說道,“我知道你是極樂門的人,不過沒想到你竟然真會忽悠起極樂門的那一套瞎話了。”
“極樂門是閻王爺在人間暗布的棋子,不過教義之中卻也是有很多指得稱道的地方。不過我所說的永生,並不是極樂門裏麵宣揚的那種虛假的永生。而是真的永生,與天地同在的永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