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於醫生的這項診斷,我也是高興大過悲哀。五歲,說明在她的記憶裏,她才經曆了五年,所以這個世界對她來說是陌生的。因此,我才更容易打進她的內心世界。但我高興的還太早。在我之前,早有一個男人駐紮進了她的心裏。那個人,本名寒君鴻,她叫他哥哥。
關於寒君鴻這個人,我問過她的父母。但一向和善的顧家二老說起這個名字時,竟然是咬牙切齒的!可見,這個人對我不構成威脅。但清清一直忘不掉他,從醒來起她就在到處找他,開始我們聽不懂她想表達什麼意思,等到她能夠說話時,她就一直在我耳邊說著她的哥哥如何如何好,給她掏鳥窩,給她編花環,還教她做數學題。
這些我也會呀!我每天都抽出時間教她說話,教她認識這個新世界的一切。她是一個好學生,什麼東西都學得很快。而後,她開始複建,我舍不得她受苦,但又不得不眼睜睜看著她一次次摔倒,又一次次自己爬起來。她從來不哭的,這個嬌弱的女孩,有著一顆堅強的心,這一點更令我堅持了自己的選擇。每次複建完了給她上藥,我的心都揪疼的慌。
那天,在複建室裏,我親眼看著她甩掉拐杖,一步步走到我麵前,微笑著。
她能走了!她終於能獨立行走了!
這個認知我們相擁大叫大笑。然後,在歡快的氣氛中,我在她麵前跪下,拿出早就準備好的戒指,向她求婚。
她考慮了一會,欣然答應。
兩年時間,我終於成功了取代了她嘴裏的哥哥的地位,把那個男人擠到了一邊。
我們很快就舉行了一個小型的訂婚宴。
本來我是想大肆慶祝、廣而告之的,但是她的父母嚴厲拒絕了。他們說,他們的女兒身體還沒有完全恢複,心裏也不夠成熟,還需要靜養許久。如果早早的就把她在媒體麵前曝光,那麼她接下來的日子肯定不好過。我想想也是,就隻宴請了一些親朋好友。
三年過去。我三十五了,清清的身體好的差不多了,父母開始頻頻催促我們趕快結婚生子,他們急著抱孫子。
本來父母不是很喜歡清清。她太嬌弱了,他們怕她承受不了生產的痛苦。我是家裏的獨子,祖父母父母都指望著我為向家開枝散葉,最好生他個四五個小蘿卜頭。但不久清清就以她的純真可愛收服了他們,他們對她從開始的不滿轉變為後來的讚不絕口,一直催著我快點把她娶回家,免得別人占盡先機。
我是一直讚同結婚的,清清也喜歡孩子。但就當我們談到要盡快定下結婚日期的時候,她突然變得反常起來。她每天都在家裏吵著鬧著,說要回去,回中國去,怎麼勸都勸不好。
她的反常讓我很是擔心。知曉了情況的母親對我說,或許,她是患上了婚前憂鬱症,等結了婚就會自然痊愈了。我又去向醫生谘詢。醫生告訴我,這是一種很正常的現象,隻要給她一段充足的時間來進行適當的心理調整就好了,讓她單獨出去散散心也許是一個不錯的解決方法。於是我就隨她去了。她的父母考慮了很久,也答應了。他們把她托付給國內的好友夫婦。而那對夫婦的兒子,就是清清以前一直念念不忘的哥哥——寒君鴻。
我是商人,從不做損害自己利益的事,為了清清除外。在送她走之前,我自然做好了萬全的準備。我找人好好調查了寒家人的一切,包括寒君鴻的生辰八字以及他的交友史。知道他是個工作狂,五年來一直對女人不感興趣,好像是那方麵的問題,我才終於放下心來,親自送她上了飛機。但是,如果我知道,那個男人正是因為她才會變成那個樣子,我是死都不會放清清回去的!
清清走後,我們每天都會通電話,她和以前一樣,事無巨細通都會通告訴我。這種全然的信任讓我很滿足。但後來我才明白,她那隻是對我單純的信任罷了。就像剛孵出來的小(又鳥)本能的會跟第一眼見到的動物親近一樣。等到有一天,她遇上了真正喜愛的人,這份單純的迷戀就會消失,她就會清楚的認識到:在她心目中,其實我隻是一個很疼很愛她、她也很喜歡的大哥哥罷了,繼而遠離我。
她到了中國不久,一天還沒到晚上就興衝衝的打電話給我,說她要跟哥哥去參加一個宴會,很多很多人的那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