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星院,江寒生抱著王幽蘭,急驚風似的衝進自己的屋子,又吩咐院裏自己的心腹,趕緊出府請大夫,自己則陪伴在王幽蘭身邊。
門外,江寒秋瞪著在他眼前關上的門,又和匆匆出來的江寒生的心腹照了個麵,見此人一臉嚴肅,匆匆的從自己身邊跑過,一會兒就消失的無影無蹤,抬手敲門的手,放下了。
料想屋裏也沒他什麼事,江寒秋抬步,離開寒星院,向府外的綠意酒樓而去。
綠意酒樓的流音是隱士神醫,這是他跟風打架過後無意中知道的,有人受傷,找流音保證藥到病除,所以他和風才敢這麼拚命的打,反正流音會救他們。流音討厭別人知道她的真實身份,他得人恩惠,自然是對流音的身份守口如瓶。
剛才他大哥的樣子很是嚇人,他落後江寒生一步,離開大廳後,就直接追著他大哥而來,沒想過還是沒追上他大哥,被關在了門外,不過沒關係,剛才他有注意到,大嫂的腿上被滾燙的熱湯淋到,雖說不是什麼大病,要是留下什麼問題,那大哥絕對會內疚,他就好心的去綠意酒樓,找流音商量下,看流音肯不肯光臨江府,不然拿一瓶藥也成。
大夫匆匆來到江府,給王幽蘭看診完畢,留下藥方,說了些注意事項,就和江寒生告辭,順便將不菲的診金收入囊中。
江府大廳裏,江夫人看著碩大的大廳裏,周圍眾人探究的看著她的神色,臉色很不好,維持著當家主母的樣,淡淡的和眾人說了幾句,就散了。
不就是個小丫頭被燙到了嘛,至於她兩個兒子當寶貝似的,話都不說一聲,先後跑了個沒人影,徒讓人看笑話,尤其是今晚還有客人在場。
江老爺笑嗬嗬的起身,帶著蕭雨落,兩人有說有笑的離開大廳,向外頭走去,邊走,兩人還邊客氣的說著,已然剛才大廳發生的事,似是全無發生。
江老爺離開了,江夫人也沒心思繼續留著了,揮手讓身後的丫頭們將桌上的飯菜撤了,自己扶著額頭,眉頭緊皺。
“姨娘,累了嗎,月盈扶你回房休息吧。”
楊月盈坐在江夫人身邊,見狀,趕忙起身,一手扶向江夫人,關心的問道:“今兒個是中秋,雖說發生了些意外,想來表哥也是有什麼不得已的,姨娘放寬心,不舒服要說出來,月盈才好知道要怎麼做。”
“哎。”
江夫人深深的歎了一口氣,就著楊月盈伸出的手,站了起來,身體靠在楊月盈的身上,兩人一起向外走去:“還真是讓我不省心,寒秋做事沒譜,我認了,可是寒生那麼穩重一個人,居然會被個小丫頭,哎,不就是個小丫頭被燙傷了嘛,至於一個兩個的,都跑的那麼快,我這是豺狼虎穴不成?”
江夫人生氣,隻覺得腦袋昏昏,精心準備的中秋晚宴,就這麼被個小丫頭攪了。
才離開桌子,抬眼看到還癱坐在地上的春梅,江夫人心裏的火,更是止不住的往上升:“來人,去,將這丫頭杖責二十,以儆效尤,真是,連個盤子都不會端,要來何用。”
下人們領命,春梅被人拖著下去,臨走前,春梅本想大聲抗議,她不是故意的,分明就是有人故意陷害她,可是看了眼扶著江夫人的楊月盈眼裏那一閃而過的得意,閉了嘴,默默的下去了。
楊月盈是主子,主子要動手對付一個人,那還不是手到擒來,春梅知道,就算她說什麼,江夫人也是不會信的,與其為爭一口氣,落個頂撞主子,更加嚴厲的懲罰,不如咽下這口氣,等待來日,而且,她心裏擔憂王幽蘭的傷勢,也實在沒心思計較其他的。
將江夫人扶回屋,服侍江夫人休息後,楊月盈等江夫人呼吸平緩了,才離開江夫人的屋子,回到自己住著的小屋,揮手讓煙兒出去,查看下假山那邊的情況,自己則在屋子裏找了起來。
假山那邊似乎有人,可是到了假山前,又什麼也沒發現,楊月盈不放心,讓煙兒過去瞧瞧,至於自己,則有更重要的事要做。
煙兒離開後,楊月盈從屋子的一個暗格裏,將裏麵藏著的一個小箱子取出,用鑰匙打開後,小心的掀開裏麵包裹著的絨布,輕輕的從裏麵拿出一個透明的小瓶子。
瓶子裏有兩顆藥丸,黑色的,小小的,乍一看,會讓人以為瓶子裏的,是誰無意間落下的塵埃,給晶瑩剔透的瓶子帶來兩點雜色。
楊月盈小心的托著瓶子,對著燭光仔細的看了一會兒,才滿意的點點頭,將瓶子收入懷中,蓋好盒子,放回暗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