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別這樣,小蘭……”
站了一會兒,風見王幽蘭越來越悲傷,眼淚都沒有停下來的打算,而她身邊的江寒生,卻隻是蹲在她身旁,並未任何的表示,不由得上前,很是笨拙的安慰了句,抬眼求救似的看向江寒生。
風插科打諢很能,但是並不會安慰人,能憋出這麼一句話來,已經是很難得了,讓風皺眉的是,這個江寒生,怎麼就不知道安慰人的,任由人家在一旁哭的這麼慘兮兮的,很是討厭呢。
“蘭兒……”
江寒生張了張嘴,一臉尷尬的看向風,他也不知道怎麼安慰。
風聽聞,似笑非笑的盯著江寒生,一臉的鄙夷,江寒生見此,直接瞪回去,亦同樣鄙夷的看向風,他也好不到哪裏去,憑什麼鄙視人,兩人就這麼互相盯著,誰也不讓。
蘭兒?
蕭雨落看著眼前哭泣不已的王幽蘭,眼色深沉。那人不是已經被自己派出的手下殺了嗎,怎麼現在還活著。那麼,那個被殺的,現在躺在地上的,又是誰?
自己的手下居然會殺錯人,蕭雨落皺眉,簡直就是,愚蠢至極。可惜為了省麻煩,事後他的那手下已經被他給解決了,不然犯下這樣低級的錯,他絕對要那人好看。
蘭兒?
江老爺聽到江寒生的聲音,抬頭看向江寒生懷裏的人兒,陷入了沉思。
像,非常的像,實在是太像了。不過不是像他異兄,而是像其夫人。
眼前的人兒和王夫人當年的模樣,簡直就是從一個模子裏刻出來的,隻不過眼前的人和當年的王夫人比起來,稍顯稚嫩。不過想想也是啊,那時候的王夫人比眼前的人兒年紀也要大一點,資曆自然是老一點,成熟一點了。
記憶裏,十五年前,得知異兄的孩子出世,江老爺特意趕去江南異兄的家道賀。
記得那個時候,異兄抱著出生沒多久的孩子,笑的嘴都歪了。當自己問他,孩子叫什麼名字的時候,異兄低頭思索了下,回答他:“夫人喜歡蘭花,孩子就以花為名,就叫蘭兒吧。”
江老爺再次看向江寒生懷裏的王幽蘭,心情沉重,有釋然,有欣慰,也有其他。異兄的孩子沒事,而且現在就在自己的眼前。
“蘭兒嗎?十年前的江南王家和你是什麼關係?”
江老爺雖然很確定她就是誰,可是還是忍不住要問一下。
正在江寒生懷裏痛哭的王幽蘭聽到江老爺提到當年自己的家,抬起頭來看向江老爺,臉上和著未擦幹的眼淚,悲傷的表情,看上去更加顯得楚楚可憐:“你還記得當年的江南王家?”
記憶裏,王幽蘭對當年的江南王家印象不是很深,畢竟很小的時候,家就已經沒有了,記憶最深的,也是逃難時候的情景。對於家,留在記憶裏的,隻有一些依稀的片段。隻記得母親曾經交給自己的那個星星配飾,以及那聲自己永遠也忘不了的狂笑……
“當然,王兄弟是我的結拜異兄。”
江老爺心情沉重的說了句,眼前又浮現出當年得知王家出事後,自己趕去時看到的那慘烈的情景:“蘭兒,這些年你過的好嗎?我們到處找你,可就是找不到。”
江老爺感歎,當年匆匆埋葬了異兄一家後,他們到處尋找可能還生還的王幽蘭,畢竟沒有屍體就代表人可能還活著。可是人海茫茫,上哪去找。這些年來,他們楞是沒找到,也不知道這些年來,忘幽蘭到底是怎麼過的,過的好嗎,有人照顧沒,應該是吃了不少的苦吧。
“我?我過的還好,有小梅和綠姐姐,紫姐姐,好多人的照顧。可是小梅……”
王幽蘭有片刻的怔忪,呆呆的看著江老爺。
王幽蘭的身邊,雖然有江寒生在,可是地上那躺著一動不動的春梅,卻全然吸引著王幽蘭的注意。想到春梅已經去了,再也不可能睜開眼來看她一眼,再也不可能對著她說話了,也不會陪著她了,王幽蘭的眼淚又如斷了線的珠子,源源不斷的流了下來。
“小梅?”
江老爺看了眼地上的春梅,歎了口氣:“人死不能複生,我們會好好安葬她的。”
目前也隻能這樣了,江老爺在心裏歎息,他很慶幸,死的是小梅,異兄的孩子還活著。至於小梅,他能做的,也隻能是好好的安葬了。
“我說江老爺啊,你還真的要好好的安葬我家小梅呢,畢竟她和你的關係可能也很密切呢。”
風瞥瞥嘴對著江老爺冷冷的嘲諷了句,見到江老爺望向他那疑惑的眼神,轉過臉撇了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