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幽蘭沒想到會是他,也沒想到再次聽到有人提起這個人,自己的心還是會痛。
聽著風提到莊園,王幽蘭臉色沉重。莊園裏埋著的人,是王幽蘭最為愧疚的親人,想著以前的點點滴滴,再也沒心情和風嬉鬧了。
風仿佛知道王幽蘭的心情,也沒再口沒遮攔的說話,隻是默默的呆在王幽蘭的身邊,靜靜的陪著王幽蘭。誰叫他嘴笨,不知道怎麼安慰人,隻能就這麼陪著了。
風沒說的是,之所以這天會是他來,而不是莫離親自來,那是因為,莊園附近有異動,莫離親自去看了,趕不上上山,所以才是他上來的,而且那江寒生接手的這個暗閣,在追查當年王家的事的時候,居然追查到了西域的一股神秘組織,而且江寒生也得知了,那是由武林敗類,泠梟劍的擁有者,武林魔頭楊逸卮建立起來的。
那些人最近在莊園附近探頭探腦的,行跡十分可疑。
為了不打草驚蛇,莫離才會親自以拜祭的名義,一個人去的。
暗閣的人已經在注意那些人了,不過由於還不清楚對方的真實實力,不好胡亂行事,以免打草驚蛇,目前也隻能暗中打探。
稍晚,王幽蘭目送風離去,一個人回到屋子,拿出莫離交給她的手劄,默默的看了一會兒,又離開屋子,抬頭看著雪白的天空,默默的回憶著剛才看到的手劄。
裏麵的內容,太過駭世驚俗,也太過不可思意。
歎為觀之的提純,不可思議的混合,精巧的機括設計,完美的組合,那名為火一藥與投擲器的組合,在王幽蘭的心裏不斷的上演著。
王幽蘭深吸一口氣,屏除心裏雜七雜八的念想,以及掩飾不住的高漲情緒,抓著手邊的雪,沾雪成薄冰片,飛速射向屋子附近新近堆起的雪人。指哪射哪,入木三分,心隨意動,百發百中。
直到雪人再也承受不住飛射的力,化為碎削,與周圍的雪融為一體,直到王幽蘭滿頭大汗,停下來喘息不已,王幽蘭才勉強按耐住狂喜的心情。
有了這個武器,王幽蘭想象不出,還有什麼能夠比這個更厲害。要報仇,要想為民除害,要誅殺楊逸卮,也不在是高不可攀。
至於楊月盈,王幽蘭有自信,如今的楊月盈對於自己來說,根本就不足為懼。
沉下心思,王幽蘭回屋,換掉身上的濕衣服,拿起那手劄,仔細認真的看了起來,直至倒背如流。
第二天,王幽蘭在雪地上清出一塊空地,將屋子裏閑置的火盆搬至空地上,將手劄放入火盆裏,遵照手劄最後一頁的要求,點燃手劄,將之焚毀。
對於威力太過強大的武器,若是在這個世界上廣為傳播,未必是件好事。王幽蘭同意這個關點,毀之雖然覺得可惜,但是比之留存於世,危害武林,王幽蘭還是選擇了毀之,雖然那是莫離和流音一生的心血。
看著火苗竄起,王幽蘭心裏有種說不出的沉重。
看著手劄變為灰燼,火苗漸漸暗了下去,王幽蘭起身,將火熄滅,開始了重複著的,新的一天的生活。
依城,暗閣。
地道裏,江寒生在椅子上舒服的坐著,看著麵前因用刑而死去活來的林衡,皺了下眉頭。
這個林衡,武功盡廢又虛弱的情況下,還能堅持忍受酷刑而一聲不吭,對於這種人,江寒生還是敬佩的。
一揮手,江寒生示意身後的侍衛將林衡帶下去,自己則沉著臉向外走去。
對於這種人,江寒生在敬佩的同時,還是有著可惜,可惜這個人不能為自己所用。
走出地道,見著外麵刺眼的陽光,江寒生微眯著眼,看向了不遠處的江府。那裏,有著曾經的,和他的蘭兒一起的歡聲笑語。
時間匆匆而去,不為任何人而停留,江寒生抬頭望天,感念兩人分開已經快五年了。
五年裏,每當江寒生靜下心來,王幽蘭的一顰一笑,都會浮現在江寒生的眼前,越來越清晰,不曾遠去過。
“我去蘭閣,你們不用跟來。”
江寒生丟下一句話,轉身向外走去,隻留下身後貼身侯著的侍衛了然的神情。
來到蘭閣,江寒生不去理會蘭閣裏熱鬧非凡的人聲,徑直走到蘭閣後麵原來的一座小屋,現如今被改建成為一座三層小樓的屋子裏,獨自上了三樓。
三樓裏,擺滿了王幽蘭曾經用過的物件,都是從江府原本王幽蘭住的屋子裏照原樣般過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