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子裏,暗自交勁的兩方,誰也沒想到江寒秋會突然發難,詫異之下,一起看向剛才那個想要離開的小丫頭。
其實到也不能怨江寒秋了,任誰在吃飯的時候,麵前突然送上一盤這麼超級震撼的菜,都不會有好脾氣了吧,何況還是在這種場合上,那不是存心找他麻煩嗎,他可是這府裏的主子,下人奴大欺主,他又不是受氣包,怎麼可能忍耐著,而且憑什麼要他忍耐。
小丫頭原本想要離開,被人當眾這麼一說,又有這麼多人的目光盯著,走也不是,回來也不是,尷尬的站在原地,都快要哭出來了。
其實她不過是個剛進府不久的,這府裏人的關係還沒有完全搞明白的新人,性格問題她又不好意思出去打聽。
她自認為自己長的漂亮,隨便打探主子的事會被人說成是想攀龍附鳳,而她,絕沒有這個念頭。
在她的眼裏,常住大少爺屋裏的那個女人,理應是大少爺的妻子,那個小孩雖然眼睛有疾,但卻是府裏唯一的小孩,在她眼裏那也是主子。
她一直是這麼想的,也一直是這麼認為的。
既然大少爺的妻子叫她將這菜送到這個位置,告訴她,坐這個位置的客人是塞外之士,喜歡吃帶血的食物。
她雖然奇怪,但是還是照辦了,畢竟人家喜歡就好,而且主子都這麼吩咐了,她理應招辦,還有不少的賞賜,那可是她這種丫頭累死累活做一個月都賺不來的啊。
“誰這麼大膽,敢藐視我江府之人,來人啊,將她帶進來。”
江夫人見此,當機立斷,馬上喚人將她拿下,帶了進來。
“老爺夫人救命啊,小的什麼也沒做啊,小的隻是按照大少夫人的要求,將這菜上在這個位置的啊,小的冤枉啊……”
江夫人剛要開口詢問這丫頭鬼鬼祟祟的跑什麼,是不是做了什麼虧心事,卻沒想到還沒問話,這人就突然跪到江老爺和江夫人麵前開口求救了,還口口聲聲大少夫人?
“大少夫人”這四個字,讓屋子裏有一瞬間的安靜,眾人詭異的看了眼地上的小丫頭,又不自覺的眼神掃過此刻坐在江寒生身邊的王幽蘭,以及對麵的楊月盈,幸災樂禍之情,明眼人一眼就能看出來。
眾人麵麵相覷,都不知道要說什麼了。
“放肆,大少夫人?大少夫人會幹這種事?瞎了你的狗眼。”
江夫人一聽,氣的一手拍向桌子,在發出“啪”的一聲清脆的響聲後,一手指著地上的小丫頭,氣的渾身顫抖。
江寒生聽聞,一手抓緊王幽蘭的手,傳遞著他無言的堅持,防止王幽蘭想岔了生氣跑掉,轉頭狠狠的盯著地上那小丫頭的背,恨不得給燒出兩個洞來。
江老爺掃了眼地上的小丫頭,並不說話,又看了看江寒生以及江寒生身邊的王幽蘭,垂下頭去,神色詭異。
“什麼大少夫人?大嫂今天才剛回來,一直就在這裏,又怎麼讓你將這麼惡心的東西送給我吃了?”
江寒秋一聽這人的話,抬手碰的一下敲在桌子上,人一下子站了起來:“你可不要胡說八道啊,大嫂怎麼得罪你了,你要這麼陷害她?”
“就是,就是,人家剛進來,怎麼知道廚房裏有這個玩意了?還放自己麵前,也不嫌惡心?”
旁邊,不知道誰小聲的嘀咕了句,不過這聲音雖然不高,卻不大不小,剛好讓在場所有人都聽的清清楚楚。
那小丫頭原本還在地上不住的嚎著,被江夫人和江寒秋先後拍桌子的聲響嚇住,停止了哭嚎,後又聽江寒秋和剛才不知道是誰的小聲嘀咕,不由得臉色一白,冷汗直冒。
她人不傻,剛才那兩人的話,讓她一下子就明白了,她一直所認為的大少夫人,其實根本就不是,而這個才進屋的她一直以為是大少爺身邊的隨侍的才是,那她可是……想著想著,小丫頭臉色越來越蒼白。
本來她還以為靠上了大少夫人這棵大樹,以後在府裏,自己翻身的日子就在眼前了,而且大少夫人待人親切,出手又大方,好日子就在朝她揮手。
可是現在,她根本就是站錯了邊……
“冤枉啊,老爺夫人,小的不過一個剛進府的,什麼也不懂,今天一大早大少爺屋子裏的大少夫人吩咐小的,說是坐在那個位置的客人是塞外之士,喜歡吃帶血的食物,要小的將這盤生魚放在這個位置的,小的什麼也不知道啊……老爺夫人,小的隻是想盡心盡力做事啊,小的冤枉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