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早上,吃過早飯,大家又乘上大巴車,按原定計劃去黑熊峪爬山。但因為有一部分人昨晚喝酒多了些,起得晚,也就不去了。還有一部分人進入了景區,抬頭一下,喲,這麼高,不走了,幹脆三五個人聚在一起,打起牌來。所以真正爬山的,不過十來個人。
清風看馮小如和團委的幾個年青人走在前頭,便不緊不慢地跟在後頭。走了一段路,剛進入上山的起始路段,十幾個人就已經分成了三個小隊,清風走得慢,落在最後麵,一個人形單影隻,卻也清靜。
又走了一段,清風看看前後,已經不見了同伴們的影子。日頭漸漸升起,熱氣蒸騰,身上開始出起汗來。但他仍是不緊不慢地爬著,等著那個人出現。
果然,快到半山腰了,清風看見馮小如坐在路邊的密林樹蔭下,正在休息。
“這麼慢,像隻烏龜!”她笑著打趣。因為爬山爬得熱了,她將外衣脫了,紮在腰間,上身隻套一件長袖的寬鬆黃衫,豐滿的身材展露無遺,臉上汗津津、紅撲撲,遠遠看去就像個活力無限的青春少女。
清風看著她,身體居然突然之間就有了反應。他暗罵自己無恥,嘿嘿笑著走近到她身邊,有些色迷迷地盯著她的臉看。
“你看什麼呢?”馮小如仿佛看透了他的心思,笑著斜眼瞅他,眼波一蕩,春意無限。
“看你呀,好像青春一朵花。”清風不懷好意地打趣道,“真想聞一聞是什麼樣的花香。”
馮小如一聽便大紅了臉,不自然地害羞起來。
“你想是什麼花?”等清風走近了,她很自然地伸手來拉他的手,卻又在半空中停下了,收回去,訕訕地問。
“嗯,讓我想想啊,我最想的是山茶花。”清風脫口而出。
“咦,山茶花可不是北方的花啊,你咋喜歡這種花?你看我像山茶花,還是你心裏另有一朵山茶花?”馮小如說著,清風聽出話裏有一絲酸醋的味道。
清風便將七年前那一個冬天,自己來天京看她那天的下午,自己在酒店大堂第一眼看見她時的感覺如實說了出來。馮小如聽得心花怒放,心裏也覺著自己真的就是那朵山茶花。
兩人並肩爬山,開始聊一些家長裏短。清風這才知道,馮小如有一個女兒,已經六歲多了,這一次來津縣,沒有辦法,隻好托付給了一個朋友照看。
“孩子的爸爸呢?”清風不解。
“離了,兩年了。”馮小如淡淡地說,也不知是爬山累了,還是歎氣,總之長長地吐出一口氣,卻也不見有多少悲傷的情緒在臉上。
“感情不合?還是。。。”清風追問。
“怎麼說呢?觀念不同吧。他幾年前就調到了東區街道,當副主任。那個街道的拆遷量很大,也很亂。他總跟那些社會上的人混在一起,時間長了,膽子也大了,做事情也越來越出格了。我不認同他的那些做法,覺得遲早要出事的,可我也勸不了他,他一點都聽不進去。而且,除了這個原因之外,我們的感情也不好,他在外麵好像包養了一個,有錢嘛,胡來。後來,我就想著,還是離了吧,各走各的路,各活各的命。我得為孩子著想,不想有一天她有一個蹲監獄的爸爸。”馮小如無奈地說著,有些淺淺的傷感,也有一些解脫後的放鬆。
“一個人帶著孩子,行嗎?”清風問道,心下卻想著,她這些年真不容易呀。
“習慣了就好了。現在,我們娘倆挺好的,也沒人們想象的那麼差。”她自信滿滿地說,潛意識裏給自己打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