偌大的穿衣鏡占了衣帽間四分之一的麵積。
鳳棲站在鏡子前，左轉轉，右轉轉，這陣子營養補充太過，腰上都長出贅肉了。
溫嶠進來的時候，就看見她正舉著兩件外套在自己鏡子前比來比去的，像是拿不定主意。
“那件紫紅色的吧，挺襯你膚色。”
溫嶠已經穿戴整齊，今天著裝偏休閑風，一條淺灰色休閑褲搭配一件黑黃色的V領薄款羊毛衫，整個人看上去年輕了十來歲，更顯朝氣陽光了。
鳳棲聽了他的意見，穿上後，照照鏡子還算滿意，她抬手下意識地摸了下腦袋後麵的傷口，那裏禿了一片，再也長不了頭發了。
溫嶠上前握住了她那隻手，就勢從後麵擁她入懷裏，低頭吻了吻她傷口的位置，聲音很是溫柔。
“就算你每天以光頭示人，我也不嫌棄你。”
“媽媽！”溫程錫小朋友風風火火地闖了進來，見到衣帽間的情形後立刻翻了個白眼，似乎已經習慣了，“又膩膩歪歪。”
最後還抬起一隻手去捂小臉，一副長針眼了的表情。
鳳棲扭頭去看兒子，人早已轉身跑出去了：“這話都是從哪兒學來的啊！”
溫嶠一副茫然狀：“不清楚。”
鳳棲抬頭，商量道：“等從老家回來後，碰個周末，把那小崖請家裏來玩吧。”
溫嶠想了想，表示同意：“他這抱著人亂親的毛病必須得根治。”
鳳棲眯了眯眼睛，試探道：“你小時候是不是也這樣？”
溫嶠眉毛往上一挑，趕緊自證清白：“我小時候不太容易相處，身邊沒什麼朋友，而且我也不喜歡往別人身上留口水，連我媽我都不親！”
鳳棲像是突然想到了什麼，朝溫嶠問道：“你哥喜歡男人是天生的嗎？”
溫嶠蹙眉，想了片刻，不確信地點頭：“好像是。”
鳳棲歎氣：“不想了，人各有命，程錫長大後若真的是……我也會接受的。”
溫嶠捏了捏鳳棲的肩膀，安慰道：“別想那麼多了，沒用。我們把當父母該盡的責任盡了，至於他們最終能長成什麼樣，那都是他們自己的事兒了。”
鳳棲正愁眉不展著，程煜突然拿著手機跑了進來，直接踮著腳尖遞給了溫嶠。
溫嶠見是個陌生號，他接電話從來不背著鳳棲，於是直接開了免提。
手機那頭是個悅耳的女中音，普通話並不是太標準，帶著些倫敦腔。
“溫總，下個周末是我的生日，會在家裏開Party,大駕光臨一下吧，不用準備禮物，人到就好。”
溫嶠下意識地去看鳳棲的臉色，然後清了清嗓子，不客氣地問道。
“你哪位啊？”
對方顯然怔忪了下，隨即提醒道：“我姓喬，喬應天是我爸爸，我們上次在酒會上見過麵的。”
溫嶠想起來了，上次喬董過壽，他抹不開麵子去了趟，不過待了沒多久就提前離席了，喬董介紹他女兒的時候他也是隻稍微掃了一眼，並沒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