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章
阿天將車順利開回別墅之後就離開了。晚餐的時候照例很冷清,方晨一個人隨便吃了點東西就打算上樓去休息。
這種生活她倒是過得很習慣,反正韓睿整天都很忙,通常都要到深夜才回來,而那時候她已經睡下了,隻有到第二天早上下樓的時候才能看見他坐在餐桌旁翻報紙。
她剛住進來的那個清晨,他放下報紙轉過頭問她:“昨晚睡得如何?”語氣甚為溫和,令她不禁發愣。
他當時隻是皺眉:“你臉上是什麼表情?”
她很快地搖頭,嘴裏應道:“還不錯。”
他又多看了她兩眼,然後才滿意地重新將注意力放回到新聞上。
從那天之後,幾乎每天早上他都會問類似的問題,而她也回答得越來越順口,甚至都忽略了這樣子的韓睿和以前相比究竟有多反常。直到某一天,在早餐即將結束的時候,她正喝著杯子裏最後一口牛奶,隻聽見對麵椅子輕微響動了一下,韓睿拎著出門的外套走過來,突然俯下身在她頭頂親了親。
他又在玩什麼?她著實有點反應不過來了,幾乎被口中的牛奶嗆到,結果卻看見他很明顯地笑了一下,似乎難得遇到什麼有趣的事,然後神清氣爽地轉頭離開。
她被他搞懵了,這才醒悟過來他最近的轉變,隻覺得這個男人變臉比翻書還容易!
對著穿衣鏡,方晨閉了閉眼睛。明明是要換衣服睡覺的,怎麼會又突然想到這些?她懷疑自己是不是太無聊了,所以那個人的名字和他的臉才會時不時地躍進腦海晃一下。
其實她現在的行動基本無礙,或許可以考慮回去銷假上班。
當門外走廊處傳來腳步聲的時候,方晨正脫下上衣,背著身子扭頭查看傷口。有人敲門,她下意識應了聲,然後才立刻想起來房門並沒有關嚴。
可是已經來不及了。
韓睿推門進來,目光從她幾乎全裸的上半身一掃而過,顯然也極難得的愣了一下,腳步停在門邊。
方晨倏地抬起手臂環在胸前,眼神尷尬。其實她穿了內衣,該遮的部位都遮住了,但她還是覺得尷尬,他的目光如同在火上被烤得熾熱的針,戳在她的身上有種火辣辣的灼熱感。
“你可不可以先出去?”她盡力維持著最基本的素質,至少表麵上還是十分鎮定。
然而韓睿卻像是沒聽見一般,目光陡然加深了幾分。他在下一刻反手掩上了門板,邁開大步走到她的麵前。
靠近了才有淡淡的酒味從方晨的鼻端拂過,她皺眉的同時不禁警覺地向後微微仰了仰身子。
“你怕什麼?”已經近在咫尺的男人笑了一下,聲音有些低啞。
她張了張嘴,可是還來不及發出聲音,修長的手指便撫了上來,帶著不同於以往的熱度,仿佛順著嘴唇上的每一道紋路,極仔細地探尋。
她想退,可是沒有退路。身後便是立在地上的穿衣鏡,稍稍一碰,結果恰好觸到傷口,引得她立刻吸氣。
“還沒好嗎?”韓睿一邊問,一邊扶住她的肩。
他的力道並不大,可她還是掙紮了兩下便鬼使神差般地順著轉了身。背部無法遮掩,隻得全部暴露在他的視線裏。
光裸的肌膚在燈光下散發出仿佛象牙色一般柔和的光澤,傷口四周已經漸漸收攏,隻餘下拇指指甲蓋大小的一塊傷疤,因為是新的,所以呈現出一種極淡的粉色,宛如初綻在雪中的一瓣素梅。
她的頭發被高高挽起,有幾綹滑落在肩頭,似乎隨著她的身體輕輕瑟動。
不知道是因為冷還是害怕?韓睿也不想管那麼多。晚上其實並沒有喝太多酒,可是此刻他卻感覺酒精的作用正令他失去往常的判斷力,身體裏的躁熱一分分迅速地上升。
呼吸與目光一同變得愈加深沉,他的手指略過那個傷疤,突然一言不發地俯低身體,吻住那隻小巧潔白的耳垂。
方晨倏地一顫,想要轉身卻已經遲了。
他的唇仿佛帶著滾燙的溫度,從她的耳畔吻過,同樣灼熱的氣息如同灌進她的大腦裏,讓她瞬間失去了思考的能力。
她怕癢,而他的經驗技巧顯然太好,做著這種事的同時還不忘扶緊她的肩,控製住她下意識的扭動和掙紮。
“不要……”她隻能喘氣,感覺身體似乎正被點燃。
身後的人不理她,手指靈活地向下滑,刷地一下褪掉她的裙子。
兩條腿光裸著暴露在空氣中,方晨睜開眼睛猛地一驚,結果還沒來得及叫出聲,整個人便覺得天旋地轉,被一股強勢的力量帶到了床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