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成教部的這些老師們就有點勢利眼,對待城裏的那些學生一個個都客客氣氣的,對待陳蘭芝這樣農村來的,基礎又不怎麼好的學生總是有點不耐煩,依著她們的經驗,農村裏麵過來考大學的,十個裏麵難有一個考得上的,即使考上了,家裏也未必都供得起,都懶得把精力多放在這些學生身上。
城裏的學生可不一樣,先不說將來這些人能不能考上大學,至少在一個城市裏,這人際關係肯定能用上一一點是一點唄。
可是經過楊紅寶這麼一鬧騰,一個學校的老師都知道陳蘭芝是楊紅寶的“大姐”。
誰不知道楊紅寶的背景?每個周末都有市委的小轎車來接她?要是按這麼說的話,陳蘭芝肯定也和市裏的大員有著極深的淵源,隻是人家平時為人低調深藏不露而已。
於是這些老師們對待陳蘭芝的態度也是個一百八十度的大轉變,有時侯課上完了,還主動來問她有什麼知識點不理解的,有不懂的地方盡管問。
謠言越傳越神,陳蘭芝在學校裏受到了前所未有的優待,連打飯的時侯食堂大媽的手都不敢抖了,肉菜都能比別人碗裏多幾塊兒。
對於楊紅寶的一路抬舉,陳蘭芝婉拒了幾次也就放棄抵抗了,每天由著高中部的一群小妹跑前跑後的奉迎巴結,需要什麼複習資料隻要一句話,定然有人給整理得齊齊整整的放到她的課桌上。
來而不往非禮也,陳蘭芝是個不喜歡欠別人情的人,吃飯的時侯也常約著楊紅寶一起,點上兩個肉菜算是回禮,嚴幼紅也自然要帶上。
原本嚴幼紅挺怕楊紅寶的,可是楊紅寶如今對陳蘭芝的態度天翻地覆,對嚴幼紅也是愛屋及烏,在班裏經常照顧著她。嚴幼紅在楊紅寶的庇護下也一天比一天大膽開朗起來,三個性格迥異的女人竟然詭異地成為好友,閑著沒事兒還常湊在一起複習功課。
嚴幼紅基礎不錯,可就是心思古板,解題的思路總是跟不上,所以成績差。
楊紅寶剛好相反,她是腦子好使心眼兒活,就是不喜歡下苦功夫,兩個人在一起學習,剛好互補,相互促進,取長補短。
陳蘭芝和她們兩個都不一樣,她是功課差得實在太多,眼下雖然是拚盡全力的補,可是到底是有點跟不上,學習班上了一個月,摸底考試還是考了全班倒數第二。
拿著成績單,陳蘭芝很是沮喪,中午那兩個人叫她吃飯她都不想去。
楊紅寶安慰她:“不就是一次摸底考試嗎?有什麼大不了的?看著缺了哪門課,往後咱們著力補不就好了?”
陳蘭芝苦笑:“可是我缺的不是一門課啊,總共五門課,我才及格了兩門,就這成績還指望考大學,這不是白日作夢嗎?”
嚴幼紅說:“蘭芝姐,其實你也可以想開點,哪怕是考不上大專,不是還有中專可以考的嗎?反正有的是咱們接受教育的機會,等周末的時侯,咱們去找國良哥,讓他給你認真補補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