瞿紅生的聲音傳過來:“貝娜,你做出的所有犧牲,我會記得,爸爸也會記得,將來我們一定會加倍補償你的,這一點你可以放心。”
“紅生,你知道我要的並不是這些,我是真的還愛著……”
“那就先這樣吧,過幾天我來接你,我們一起回京都。”
陳蘭芝一下子瞪圓了眼睛,啊喲?這兩個人的勁暴八卦怎麼又讓我給趕上了!
離婚?補償?一起回京都?
你不是說是到縣城裏麵開會的嗎?原來是來逼著人家有夫之婦跟著你私奔的啊?
陳蘭芝心中冷笑,剛剛在心裏對他升起的一丟丟的好感瞬時被打散了。
行啊,瞿紅生,演技挺好啊?這邊給我指路子獻殷勤,那邊又不停地勾搭初戀,你是吃飽了撐的,神經有毛病吧?
陳蘭芝心中怒氣升騰,拿起書包要走人,一抬手卻推著麵前的書架猛晃了幾下,“卡”的一聲向後倒去,然後一排一排接一排的書架“呼呼啦啦”地往後倒,終於露出來書架最後麵站著的兩個人。
六目相對,大家都很是尷尬。
陳蘭芝先發製人地把手一舉,大聲道:“別看我啊,我什麼都沒有聽見,也什麼都沒有看見,什麼要離婚啊,什麼要補償啊,什麼要私奔啊,我全都不知道。”
“陳蘭芝,你在胡扯什麼呢!”瞿紅生氣得一聲低吼,三步兩步地走過來就要扯著她解釋,陳蘭芝把手一收,瞪著大眼睛,一臉劍撥弩張:“瞿支書!這裏可是公共場合?你可別想殺人滅口?”
旁邊有不少人圍了過來,一臉稀奇地看著他們幾個。
龔貝娜走過來,一臉誠懇地說:“蘭芝,你別誤會,其實我和紅生隻是剛好遇到的。”
陳蘭芝大眼一閃,還了她一個更加誠懇的表情:“拜托,我才是剛好遇到的好吧?我說支書同誌,您能把手鬆開了嗎?你把我的胳膊都擰痛了。”
她這番話聽在龔貝娜耳朵裏是連妒帶恨的陰陽怪氣,聽在瞿紅生耳朵裏就是不以為然,愛咋咋滴。
一口惡氣瞬時堵了胸口,你看到我和別的女人在一起竟然這麼不以為然?在你心裏我當真一點份量也沒有嗎?
瞿紅生氣得臉色發青,啞著嗓子說了一聲:“走。”扯著陳蘭芝就往門外走。
龔貝娜妒忌得臉色一白,抬腳想要追過去,仔細一想,又頓住了腳:陳蘭芝,不管你剛才聽到多少?這些話都足夠讓你惡心一回的了,接下來我就等著你和瞿紅生大鬧一場,讓他領略到你這個鄉下女人的粗野,這樣,他才能感覺到我的優雅我的好,他才會心甘情願地回到我的身邊來……
瞿紅生是我的,他必須是我的,接下來的事情,我們等著瞧!
龔貝娜微微一笑,轉身離去。
而另一邊,憤怒的瞿紅生拖著陳蘭芝順著馬路一路疾行。
八十年代人們思想都非常保守,哪怕是結了婚的兩口子走在大街上也是離得挺遠的,他們兩個人就這麼拉拉扯扯的往前衝,引得周圍的人不停地回頭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