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亞茹的舌頭立時就打了結:“我……我做什麼事情了?我說陳蘭芝,你可不要血口噴人。”
“血口噴人?我說什麼了嗎?王亞茹同學,你今天的態度好象有點奇怪唉,總是這麼神經過敏的作什麼?”
“我,我才沒有呢。陳蘭芝,你這個人怎麼這樣?我是眼瞅著你沒有考好,特地過來安慰你呢,你怎麼總是話裏帶刺?”
陳蘭芝嗬嗬一笑:“剛考完,成績還沒有出來呢,您就先替我操上心了?王亞茹同學,您還真是個熱心腸的人,咦,今天食堂做什麼飯呢?這麼香。我還真是餓了,失陪,我先吃飯去了哈。”
話一說完,陳蘭芝步履輕快,轉身就走。
美術考試是結束了,文化課還沒結束,眼看離高考越來越近,班級裏的氣氛也日益緊張起來。
每天放學之後有很多同學不肯回家,呆在教室裏麵複習功課,唯獨陳蘭芝,每天下課鈴一響立馬走人。
班主任王老師是個實在人,看到陳蘭芝這個態度,隻當她是考過一場美術考試,人就鬆懈下來了,善意提醒道:“畢竟美術加分隻是部分高校的對口招生政策,文化課的成績還是很重要的,更不要說美術生的名額競爭這麼激烈了,全市一百多個考生頂多錄取兩三個,到了咱們縣城,那被錄取的可能性就更小了,所以說,還是不要報有太多的僥幸心理,努力追趕文化課更要緊。”
陳蘭芝誠懇地一笑:“感謝老師關心,我有分寸的,這幾天雖然我走得早了一點,但是一天也沒有放棄對文化課的學習,您就放心吧。”
好在王老師對於鄉下學生本身就管得不多,基本處於散養狀態,所以陳蘭芝不上晚自習他沒有多說什麼。
王亞茹之前被陳蘭芝嗆了那麼一道,現在不敢明麵上找她麻煩了,可是平常怎麼看她怎麼不順眼,暗地裏和別的人嘀咕:
“剛考完試就在教室裏麵呆不住了?可見她壓根就不是來學習的,就是想著到縣高中來鍍一層金回去風光體麵地嫁個人,說起來也是在城裏上過學的了。嗬,這種鄉下女人,我早就看透了。”
旁邊幾個同學都是市裏的學生,聽了王亞茹的話很以為然,本來城裏人和鄉下人相比就有優越感,偏偏是這個陳蘭芝長得那麼好看,又總想表現得那麼另類。
一個鄉下女孩子,你會拿畫筆嗎?就敢報名參加美術考試?你平時基礎那麼差,不說把學習態度擺得認真一點吧?還整天一下課就走,一點誠意都沒有,你讓我們這些基礎比你好,出身比你好,學習態度比你好的城裏人情何以堪?
於是那幫城裏學生一個個的都點頭附和起來:“對,我們也看出來了,這個陳蘭芝就不是來踏踏實實讀書的,就是圖著到咱們縣一中的複讀班裏麵來鍍上一層金好回她們鄉下老家炫耀的,咱們啊就得向校方建議一下,以後象她這種人就盡量不要讓到學校裏來,免得帶壞了學校風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