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蘭芝手一鬆,電話掉在桌麵上,心象是陡然掉進了冰窖裏。
窗外煙塵翻滾,村民們與妖怪鬼怪搏殺正酣。
靠譜的外援一個也找不到,歐文替自己約好的外商團怕是已經快到縣城了,可是現在場麵亂成這樣,哪裏還有人去接他們?苦心準備的一切,就這麼徹底完蛋了嗎?
陳蘭芝隻覺得眼前一黑,順著桌子滑坐在地上,眼淚止不住流了滿臉……
“哥,好點沒?心口還痛嗎?還流鼻血嗎?”
瞿紅生幹咳一聲:“問龔貝娜了嗎?她給我發那條短信是什麼意思?”
歐陽羨幹巴巴地笑了笑:“問了,她也沒啥意思,就是告訴你一聲,她懷孕了,可是現在已經和鄒海離婚了,這個孩子要是生下來吧,無名無份不好養,要是不生吧……現在月份也不小了,怕是做了以後她這輩子再也要不了孩子了。”
瞿紅生惱羞成怒:“這種事情她跟我說是什麼意思?我不是已經把她安排到京都療養院了嗎?我不是讓她先休養好了再去文化局上班嗎?現在又莫名其妙地給我發這麼一條信息過來,她到底是想幹什麼啊?”
歐陽羨賠著笑臉:“哥,龔貝娜那人什麼樣兒,咱們不是一早就知道嗎?說起來是為了給咱們幫忙犧牲了自己的終身幸福,那接下來肯定是拿著這個當作突破口不停地索要條件啊。”
瞿紅生的心口又開始絞痛:“找到陳蘭芝了嗎?”
歐陽羨搖了搖頭:“嫂子那個人骨子裏頭倔著呢,她既然一句話不說就走了,那鐵定是因為看到這條消息被氣住了。按我說,你現在是怎麼勸也勸不回來她了……”
迎上瞿紅生那一副要吃人的眼神,歐陽羨幹咽了一把口水:“沒事兒,沒事兒,哥,想開點,想開點,慢慢勸,以後咱們再慢慢勸,您這會兒身體要緊,身體要緊。”
瞿紅生靠在沙發上生悶氣,龔貝娜的人品他是了解的,自己已經明確地告訴她哪些東西會給她,哪些東西不會給她,她一再地糾纏自己到底是什麼意思?好死不死的發條那麼曖昧的消息,竟然還讓陳蘭芝看見?
瞿紅生氣得不自覺地握緊了拳。
電話響了,歐陽羨接電話:“你好,瞿書記辦公室,啊?啊喲,嫂子啊,你找我哥有事兒?”
瞿紅生一個激凜站起來,三步兩步跑過去把電話一把搶過來:“喂,蘭芝……”
陳蘭芝抱著肩膀吸了吸鼻子:“瞿紅生,你能幫我一個忙嗎?”
瞿紅生想也不想:“可以,不管是什麼事情,隻要你開口,我一定會幫你的。蘭芝,我……你需要我做什麼?”
電話那頭的人委屈地抽噎了一下。
瞿紅生聽到對麵仿佛有嘶殺的聲音傳來,他努力平複了一下情緒,盡量讓語氣不再那麼急:“蘭芝,到底你遇見什麼事兒了?你慢慢跟我說……”
陳蘭芝擦掉臉上的眼淚:“瞿紅生,隻要你今天肯幫我這個忙,我就答應當你女朋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