瞿紅生在路邊停了車,抬手拍了拍陳蘭芝的肩膀:“傻丫頭,你做的是件好事,為什麼要自責?”
“可是,你看看大全叔今天弄的,要不是你及時趕到,我們今天肯定會吃虧的,那些人說起來還是鄉幹部呢,怎麼一個個的全都那麼壞。”
陳蘭芝看著他,眼睛象個孩子一樣無助,瞿紅生看了她一眼又覺得心裏頭在撲騰撲騰亂跳,目光錯開些許落到她嬌嫩粉紅的耳垂上,一抹黑發被哭得亂了,他伸手替她拂到耳後。
撲麵而來的是她身上那股淡淡的香味。瞿紅生微角微微向上勾起,內心那種難以抑製的幸福感突然決堤,陡一瞬間,盡是春暖花開……
“君子尊而澤人,小人貴而害眾。至善無跡,然惠存也。”
陳蘭芝抹著眼淚,一個字兒也沒聽懂:“啥?”
瞿紅生笑著看著她:“這是西晉杜預《守弱學》裏的一句話,意思是說:君子得利就會造福世人,小人有權有勢會危害百姓。最大的善行是沒有痕跡的,但它的恩惠卻是實實在在的。
蘭芝,你做生意賺到了錢,帶領其他人一起致富,讓所有人都得到了實惠,這就是最大的善行。是很了不起的事,我為你驕傲。”
陳蘭芝的臉一紅:“其實我就是想讓廠子多賺錢點,然後自己也能多掙點工資啊,你還為我驕傲……”
瞿紅生聳了聳肩膀:“我的女朋友這麼能耐,我當然驕傲了。”
陳蘭芝又被他給慪得笑了:“得意什麼啊?你還沒有通過考驗呢。”
瞿紅生皺眉:“你這考驗,怎麼比入黨都難。”
陳蘭芝又被他的話給逗笑了,坐起來抬頭看他:“這是一回事兒嗎?”
他低頭看著她笑,兩個人的眼神碰在一起,象是一簇小火苗掉進了美酒裏,炫目的藍色火焰彌漫當場,人也有點熏熏然,他看著她的眼睛一點點靠近,他的目光落在她的嘴唇上,嬌嫩的紅,誘人的甜點,他悄悄地伏下身,漸漸靠近她的唇,小人兒似乎被周圍的氣氛蠱惑了,傻呆呆地竟然忘了躲……
“啊?到家了!?”車座上突然傳來一聲悶哼。
前排的兩個人嚇了一跳,趕快分開。
周大全慢悠悠地坐起來:“這是哪兒啊?紅生,咱們是不是走錯路了?怪我,睡得太久了,蘭芝你臉咋紅成這樣啊?剛才也喝酒了?”
瞿紅生偷著看了陳蘭芝一眼,隻見她象隻受驚的小鳥一樣把頭勾到胸口,臉紅得象個熟透的蘋果。
瞿紅生歎了口氣默默發動了車子。周大叔,你不是睡得太久了,你是醒得太早了!
周國良這幾天一直在家呆著,李冬也沒有回去,兩個人就整天在樓上窩著。
李冬問:“周國良,你這幾天怎麼不去蘭芝的廠裏頭看看去,她剛接那麼多單子不是挺忙的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