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蘭芝上前一把扯了他:“國良哥,到底是了什麼事兒了?大全叔是叫什麼人給抓走了?出了這麼大的事兒,你怎麼不告訴我?”
“你不是還和冬子在路上的嗎?我怕你們一著急,路上再出事兒。”周國良垂頭喪氣地說:“咱們廠子裏的周會計,你是知道的吧?
前陣子他前妻突然回來了,鼓動著他拿著公款出去做大生意,說是一夜之間可以翻十倍二十倍的,周會計他竟然就信了。私自拿了咱們廠子裏的所有錢要去做生意,結果半夜裏,他前妻把錢給偷走跑路了。
周會計知道這些錢還不上,當天晚上就上吊死了,這一下可把咱們廠子給坑苦了。
我們沒有錢買材料,又沒錢把貨款賠給人家,直接就被人家給起訴了,我爹是廠子裏的法人,法院的人就把他給帶走了,要怎麼判……現在還沒說。”
陳蘭芝隻覺得頭暈眼花的,廠子裏頭竟然出了這麼大的事情?原本的計劃這一下被全盤打亂了,不管怎麼說,現在先把周大全給救出來才是最重要的。
陳蘭芝問:“咱們廠子裏現在欠了人家多少貨款?”
“將近三十萬!”
“三十萬?”陳蘭芝一下子就呆了“這麼大一筆?”
周國良苦著臉:“是啊,本來廠子裏接了這麼大一筆生意,我爹還挺高興的呢,說是這一單生意接到手裏了,賺了大錢,他就按你說的再采購一套新機器去,把生意直接給做大,不用再往上頭一層層的打報告了,結果這說話不及,就出了這樣的事兒……”
“那現在,咱們廠子裏的帳上還餘下多少錢?”
“滿打滿算也就是不到一萬塊錢了……”
中間的差額這麼大,怎麼樣才能還上讓對方免於起訴,把周大全給救出來呢?
陳蘭芝把眼睛給閉上認真想了想,當即做出一個決定。
她轉身對著在場的所有人說:“鄉親們,工友們,我們認識大全叔不是一天兩天了,剛開始他是咱們的村長,咱們全村老少,家家戶戶的事情他沒少操心。
後來也是在他的大力支持下,咱們這個廠子這才辦起來,給所有人找了一條致富的路,後來,他當了鄉長,每天每夜為咱們廠子操勞,出的每一分力都不是為了他自己,是為了咱們全鄉的人。
現在他出了這樣的事情,咱們不能坐視不理,現在我提議,咱們在場的所有人一起湊錢,把那筆欠款給還上,先把大全叔給救出來再說。”
把身上的包一取,陳蘭芝大聲說:“現在我就頭一個把我身上這兩萬塊錢貨款給拿出來去救大全叔,在場的所有人,也希望你們有一分錢,出一分錢,咱們全力救人!”
話音一落,周婆娘膝蓋一軟,差點給陳蘭芝跪下:“丫頭啊,真是患難見真情啊,嬸子娘我真得好好謝謝你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