瞿紅生看見槍口,下意識地一聲低吼:“警告你,不要拿槍指著我!”
“殺人犯你還橫?”小賣店的店主站在警察身後高聲斥罵:“肯定就是你,傷天害理,把那個女的給害死了,你自己看看你幹的好事。”
不遠處的雪地上倒著一個女人,雙眼緊閉,麵色慘白,瞿紅生被眼前的景象刺了眼,別過臉大口喘息,
身後有刹車聲響起,司機探出頭來大喊:“嘿,你這個人站在路中間幹什麼?不怕撞死你啊?”
瞿紅生看著他,隻感覺眼前的血色在快速洇開,染濕了自己的衣襟,母親拉著他的衣角一字字地懇求:“紅生,離開她吧,算是媽媽求你了。”
不,是幻覺,又出現幻覺了,自從傷了那一次之後,腦海裏時常會出現母親的幻象,這不是真的,我要趕快離開這裏。
身後的警察在大喊:“把你手裏的東西放下,把手舉起來。”
店主向身後的人大聲控訴:“就是這個人,昨天晚上上我看見他就覺得不對勁,他戴著個口罩四處轉悠,他肯定就是那個殺人犯!”
司機下了車對著瞿紅生大聲斥罵。
各種聲音撲麵而來,腦海頓時亂成一片,瞿紅生把餛飩護在懷裏,試圖推開麵前的人:“你們讓開,我出來給我妻子買早餐,我不是什麼殺人犯,我的妻子她在等我,我要回去找她。”
“還不老實!”一記警棍落在肩膀上,瞿紅生一個站不住倒在地上,餛飩糊在雪地上被凍成一團。
“我妻子的早餐!”瞿紅生大怒,反手照著那個警察臉上就是一拳,憤怒的群眾圍上來,對著他一通拳打腳踢,鮮血順著額頭滴落在潔白的地麵上,眼前的視線開始變得模糊,瞿紅生感覺到額頭象是被錐刺了一樣的痛,又有人一次重拳打在他的後腦勺上,瞿紅生眼前一黑,倒在雪地上。
許雅婷從遠處跑過來,衝進人群一把護住瞿紅生:“你們這些人在胡說什麼?這是我大哥,紀檢楷模,戰鬥英雄!不是什麼殺人犯!大哥,大哥你怎麼樣?你的頭流血了,大哥你醒醒,救護車,快點過來,救命啊……”
瞿紅生的視線已經開始迷離,用最後一絲清醒的意識說:“告訴她,我要出任務,讓她別擔心……”
陳蘭芝再次睜開眼睛,瞿紅生不見了,轉了一圈,發現桌子上少了一個搪瓷缸子,這才想起來,瞿紅生早上好象在自己耳邊說要出去買早餐。
陳蘭芝笑了笑,哼著歌進衛生間洗漱。
有人敲門,陳蘭芝刷著牙去開門,嘴裏還止不住埋怨:“出門連帽子都不知道戴,外麵好冷的……服務員,你有事兒嗎?”
服務員說:“你丈夫讓我們過來告訴你一聲,他有事兒先走了,讓你早點回家……”
陳蘭芝心一沉:“那他自己怎麼不回來跟我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