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在花園裏,往昔每天至少都會出來三個小時以上。不為別的,隻為看看能不能想起更多,關於他們的事情。
望著她的身影,歐陽澤緊皺著雙眉。不讓他記起來,阻止比爾讓她恢複記憶,是不是錯了?或許,比起離開他,她還有更多需要記起來的東西。那些事,那些人,都是她不能忘記的。比如她的父母……
轉過頭,歐陽澤回到了別墅裏。若有所思的坐在沙發上,一句話也不說。比爾坐在他的麵前,瞅著他的樣子,唇角輕揚。
“後悔了麼?”
歐陽澤抬起頭,輕皺濃眉,狹長深邃的眸中出現了一絲疑惑。
“後悔不讓我盡全力醫治她!”比爾帶著微笑,善意的提醒。
他站起身,白色的襯衣隨著微風飄揚。看著落地窗外的身影,她身著白色的連衣裙,像是一個墜落的天使,美得讓他窒息。
比爾在他的眼裏,看到了一絲癡迷、一絲愛意、一絲憐惜。可是,卻還有一絲理智的阻止。
“繼續吧,至少現在,我還是會怕她想起來。”語畢,歐陽澤轉過頭走上了樓。
怕她會離開,因為自己四年前拋棄了她。不辭而別,他聽說了很多關於那段時間的事情,所以不敢讓她想起來。
看著他離去的身影,比爾無奈的笑著。心結總要自己解開,任何人都幫不了。
走出別墅,比爾來到了往昔的身後。雙手插進了褲兜裏,看著她:“不相信我麼?”
往昔轉過頭,似乎在問比爾是什麼意思。
“你站在這裏,無非是想象那天那樣,抱著一絲希望,看能不能想起更多!”比爾一邊說著,一邊走向她。
往昔勾起唇,一抹苦澀的笑意:“沒有不相信你,隻是想試一試而已!”
“你已經試了好幾天了,不是麼?往昔,別太著急,以後的日子還長。不管怎麼樣,隻要你按照我的方法治療,會想起來的,全部!”比爾站定在往昔的身旁,藍眸緊盯著她白皙的臉頰。
往昔點著頭,或許吧!
待比爾離開,往昔回到了自己的房間。拿起一隻鉛筆,一張白紙。按照自己那天的回憶描畫這自己父母的模樣,她不知道對不對,就當這就是他們吧!
下午三點,歐陽澤走進房間,看著往昔坐在書桌上認真的畫著什麼東西。走上前,歐陽澤愣在了原地。看著她一筆一筆畫出他們,歐陽澤的心就像是被一隻手狠狠地揪著。他回過神來,無聲無息的離開。
畫完後,往昔將畫拿了起來。認認真真的看著,她十分滿意自己的傑作,臉上露出了滿意的笑。
隻見畫上,一對中年男女帶著燦爛的笑,正在看著她。不知道是怎麼回事,他們的眼睛裏似是帶著寵溺,和憐愛。
看著看著,往昔的淚水劃出眼眶,她抬起手倔強的擦幹,然後輕聲說:“爸媽!對不起,女兒把你們都忘了!”
站起身,往昔將畫擺放在了床櫃上。時時刻刻都能看到他們,她覺得就是最大的幸福。
“昔丫頭!”房門被打開,劉媽急急忙忙從門外走了進來。
往昔瞧著她的模樣,輕聲問道:“怎麼了?”
“少爺的朋友艾文來了,那個艾文好像也是你朋友吧?他們在客廳吵起來了,好像是因為你!”劉媽一邊說著,一邊喘著粗氣。
往昔瞪大了眼眸,為了自己?她趕忙繞過劉媽跑向客廳。
剛站定在樓梯上,準備下樓。卻聽到了艾文帶滿了怒意的聲音:“澤,為什麼要把往昔圈禁在這裏?”
“圈禁?艾文,我可從來沒有限製過她的自由!”歐陽澤坐在沙發上,十指緊扣。
艾文站在他的麵前,雙手環抱在胸前,他輕蔑的笑著說:“沒有限製過?嗬!”
“艾文,我希望你別過問我的事情,特別是關於她。你答應過我,把她交給我的!”歐陽澤緊握著雙手,他還是記得那個承諾。
“是啊,我答應把她交給你了,但是瑤歌那麼對她,你怎麼也看得下去?”艾文說著,氣急的伸出手指著歐陽澤的臉。
歐陽澤抬起頭看著艾文:“她怎麼對往昔了?”
“嗬,澤!瑤歌搬進了別墅,還冤枉了往昔。還有,要不是我去醫院看了瑤歌,我還不知道以前……”艾文剛要說出以前的事情,目光卻晃到了樓梯上的往昔,以至於他欲言又止。
歐陽澤埋下頭,有些惱怒:“她搬進來我隻帶,冤枉了往昔我也知道。可是往昔讓她受到懲罰了,很重!”
“澤,既然你有了瑤歌,就放往昔走吧!三個人住在同一個屋簷下,你不擔心往昔,我還放心不下!”艾文一邊說著,一邊看著樓上的身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