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馬睿聞言輕笑了一聲,很快,臉上的笑容卻又消失不見,他站起身,走到窗前,將窗戶打開。
今日的天氣並算不得好,陰陰沉沉的,卻又沒有下雨,沒有風,更加顯得有些沉悶燥熱,他看著遠處烏蒙蒙的天空,整個人都陷入了回憶裏。
其實那並不是什麼美好的回憶,隻是他願意說給她聽,“說起來你可能不會信,我雖然自幼在東傲長大,可是卻是實實在在的西蜀人!”
上官清婉原本跟著他的腳步往窗前走,聽到他這話,腳下步子一頓,有些反應不過來,好半天她才疾步跑到了他麵前,不解,“西蜀人?”
怎麼可能,他不是司馬乾的兒子?不是東傲皇子?如今更是東傲的一國之主,怎麼會是西蜀人?
司馬睿聞言並沒有回頭,他的視線依舊看著遠處沉悶的天空,“我的母親,原是西蜀鎮安人氏,小小年紀,便以美貌名動整個鎮安城,她及笄之後,上門提親的青年才俊更是不計其數,可是最後,終究擺脫不了入宮為妃的命運!”
說到這裏,司馬睿眼中有一閃而逝的痛苦,不過很快,便又被他掩飾過去。
可是上官清婉卻依舊注意到了,她輕握住他的手,無聲的安危,讓司馬睿心稍稍平靜,“母親並不願入宮,可惜皇命難違,剛剛入宮的日子,也算過得順意,不久之後,便懷上了我,隻是……”
上官清婉知道,這隻是背後,定然與他為何會在東傲長大有關,因此忍不住便問,“隻是什麼?”
“司馬乾好色成性,聽聞西蜀皇帝後宮新得了一位美女,便起了色心!”緊握的拳頭,泄露了他心底的憤怒,上官清婉雙手握住他,以防他太過用戶傷到自己。
可是別說是司馬睿,連帶她,也忍不住要生氣。
司馬乾,又是司馬乾,當初毀了南宮茹芸一家,卻沒想到,他的色心,竟然還起到了鄰國皇帝的妃子身上!
“可是當時你母親既然已經是西蜀皇帝的妃子,又怎麼可能會……”
這也太不可思議了,西蜀皇帝難道就這樣將司馬睿的母親送給了司馬乾?
他作為一國國主,又怎麼會允許這幾乎會讓他顏麵盡失的事情發生?
“嗬……”說到這裏,司馬睿也忍不住嘲笑出聲,“西蜀老皇帝愛玉成癡,就為了司馬乾手上的一塊美玉,便將已經身懷有孕的母親拱手送了出去!”
有時候,事實的真相往往都是傷人的!
就為了一塊玉,便狠心將自己的女人和孩子送給其他的男人,這樣的事實,實在太過傷人?
當初司馬睿的母親,到底是懷著怎樣的心情去到東傲的呢?
“母親自然不願,可是又能如何呢?老皇帝心意已決,根本不會改變,即便母親以死相逼,他也未曾回頭!”說到此處,司馬睿痛苦的閉上了眼,“母親性子很烈,既是已經嫁給了老皇帝,又怎麼可能再去侍奉其他的男人?”
“可惜那時候她已經懷了你,即便再如何的不願,她也隻能忍辱負重,強撐下去!”接下來的事情,上官清婉好似已經能夠預料得到。
生下念兒後,很多感情她已經能夠深刻的體會,她想司馬睿的母親也定然是如此的,即便心如死灰,可是為了肚子裏的孩子,卻不得不繼續苟且偷生。
即便生不如死,也不得不繼續活下去。
司馬睿點了點頭,“母親很聰明,到了東傲之後,使計瞞過了司馬乾,讓司馬乾以為她肚子裏的孩子是他自己的,所以百般寵愛,直至生下我,司馬乾對母親也算是十分上心的!”
上官清婉點了點頭,怪不得東傲好似沒有人知道司馬睿的真正身份,看來他的母親當初做的很好,瞞過了所有的人。
身子司馬乾至死,也並沒有發現司馬睿並非自己的兒子。
“那後來……”在東傲皇宮並沒有見過司馬睿的母親,也就是說,他的母親早已不在人世,那麼,後來到底發生了什麼?
“後宮的鬥爭何其可怕,加之母親根本無心跟那些女人去抗爭什麼,所以……”想到當時的事情,司馬睿心便怎麼也平靜不了,“我當時雖然不到兩歲,可是所有的事情,卻從不敢忘!”
直覺告訴她那並不是什麼好事,上官清婉後悔自己問了一個不該問的問題,於是忙拉住他的手安慰,“我們不說這個了!”
司馬睿知道她在想什麼,反過來衝她安慰似的一笑,輕握住了她的手,“我沒事,事情已經過去這麼久了,要有事,也不會等到現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