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何時起,太清山來來往往的身影倏忽多了起來,常有禦劍飛行的身影來來往往在各峰之間,連一向閑散的百草峰也加緊了人手煉製起各種丹藥,幾峰的首座也會偶爾神色匆匆的外出,一種山雨欲來風滿樓的緊張之感油然而生。
隻是這些都和陳九無關,他回來後隻是匆匆忙忙去了一趟太清門兌換物品的朱雀閣後就返回了洞府。朱雀閣是太清門專門供弟子用各種寶物換取修行用度的類似商鋪的地方,一般外出遊曆的弟子都會帶回師門所需之物來換成丹藥法寶,倒是方便之極。陳九與熊宇在回來之前就瓜分了那黑袍人的儲物戒,不知此人殺了多少道家修士,裏麵寶物倒是不少。此刻這些寶物全部被換成了修煉用的丹藥,唯獨留下了那個血紅色飛針法器。
他隨後又摸出了一個小包裹,正是青玄賞賜之物,且看看太清掌座會拿什麼賞給自己。打開包裹發現裏麵有兩個小瓶,兩打符篆。兩個小瓶裏裝著一種淡青色丹藥,正是陳九在朱雀閣換的那種青元丹,此物對太清訣的修煉大有助益。符篆一打為攻擊型一打為防禦型,皆為中級符篆,正適合煉氣期使用。
陳九沉思片刻,轉身掐訣打開了竹屋洞府的守護陣法,高高掛起了閉關修煉的牌子。抱起現在五瓶之多的青元丹,盤腿打坐起來,想來這些丹藥足夠把自己塞到煉氣期頂峰了。至於吞食丹藥帶來的法力駁雜的副作用,再知道黑氣有提煉法力的功效後,已經不是問題了。
冬去春來,花謝花開,綠竹峰除了那化為一灘春水的白色積雪就再沒了四季的分別。唯有每天從那個緊閉房門的竹屋裏傳出的慘烈的哀嚎讓此處有了些許讓人毛骨悚然的生氣。
已長成魁梧大漢的熊宇過幾日就會來幾次,每次看到閉關修煉的牌子就搖搖頭走了。
藍玉常常搖著折扇來此欣賞那動聽的慘叫,並會不解的自言自語一句:“沒聽說太清訣修煉起來這麼痛苦啊,怎麼小師弟叫的如此銷魂。”
小莫偶爾抱著洗髓丹來探望,隻是聽到那種聲音就一甩大尾巴飛奔而走了,比遇到墨靈兒還要快上三分。
這日,距陳九閉關已經過了年許有餘,熊宇已經領了師門之命要下山支援對魔門的鬥爭了,在走之前想過來再看看,九指這小子修煉真是不要命啊,整整這樣折磨了自己一年多了,饒是自己皮糙肉厚對痛感遲鈍都扛不住師父的每日嚴格訓練,每隔三五日就要休養一番。
這日的竹屋卻沒有如約的慘叫聲傳出,熊宇站立了盞茶功夫,隻見那已經落滿了灰塵的屋簷上突然微微一震,一聲清越的長嘯席卷而出,隨後一個邋遢的身影走了出來,一身青衣布滿了褶皺,加上滿臉的胡須亂糟糟的頭發像極了久居深山的野人。隻是野人的目光異樣的堅毅,那雙略顯疲倦的雙眼透出的犀利竟讓熊宇不敢直視。
熊宇看著這個消瘦了許多的人影,結結巴巴的道:“你是,九、九指?”
“熊胖子,這才幾日不見,你就不認得我了?”陳九眼中的犀利一閃而逝,樂嗬嗬的看著熊宇。
“幾日?你修煉走火了不成?你閉關已經整整一年三個月了。”
“這麼久了?”陳九費力的回想了一下,然後自言自語道:“是啊,我每日吞食一顆青元丹,如今五瓶都吃完了。”突然間,陳九伸手一招,一個傳音符從竹屋外飛來,並傳出一個熟悉的聲音:“出關之日,速到狂風穀支援!”
“狂風穀,在哪裏?支援什麼?”陳九一臉茫然的看著熊宇。
“道魔已經開戰了,雖然還沒開始決戰,但是大大小小的戰鬥已經打了一年了,如今道門各門派集中在狂風穀防禦魔門進攻,我也是奉師命前去支援,你收拾一番我們一起出發吧,詳情我路上和你說。”
陳九已經從剛剛出關的朦朧中適應了過來,略微一想就知道了現在的狀況,馬上跑到竹屋收拾一番,又換了身衣服就和熊宇往狂風穀方向出發了。
“你已經到了煉氣期頂峰,還差一步就能築成道基了?”等兩人全力趕路之時熊宇才從禦劍速度看出陳九的修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