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家的人來得快,去的也快,江瀾的生活很快恢複了平靜。
每天除了工作外就是修煉《玉清真經》,倒也清淨。
倒是一身的力氣越來越大,兩百斤的磨盤,輕鬆舉過頭頂,這讓同樣尚武的許頭很看好,兩人倒也惺惺相惜。
平凡的日子總是過得很快,五年一晃而過。
江瀾十五歲了,在齊國,這樣的年齡算成年了。
江瀾因為修煉《玉清真經》的緣故,比同齡的孩子高出很多,就是隻比江瀾小一歲的柳茹,也隻到江瀾肩膀而已,當然女孩子個子小一點不要緊的。
開春。
這是個好季節,一切都欣欣向榮。
清晨,江瀾起床,打出兩套《玉清真經》,全身說不出的舒服。
五年下來,江瀾也從掃地的雜役被轉為端茶的夥計,在院子裏,這種夥計比較吃香。
來留香院玩的客人一般都是富貴人家,出手相當闊綽,江瀾每次給客人端茶都會收到不少的賞銀,按院子裏的規矩交出六成以後,自己還能剩四成,不要小看這四成,四成的賞銀也是一筆不小的數字。
江瀾欠留香院的錢其實早在一年前就還清了,隻是院子裏大家都對江瀾不錯,許頭就不用說了,兩個人臭味相投,一有空就鑽在一起切磋拳腳。
劉姨是個刀子嘴豆腐心,嘴上很凶,但五年下來,江瀾了解到她心腸還是很好的,院子裏的很多姑娘都受過劉姨的恩惠。
何大爺在江瀾來院子裏的第二年去世了,現在看管馬棚的是一個新來的小夥子,就像當年的江瀾一樣。
柳茹越長越漂亮,雖然隻有十四歲,但嫋娜的身姿絕不輸給院子裏的任何一個姑娘,當然隨著柳茹長大,江瀾和她見麵的機會就少了,畢竟院子裏的女人最後都要接客的,天天跟一個下人鑽在一起也不叫個事。
江瀾除了身子壯實,臉上生的也清秀,雖然說不上翩翩公子一類,但也絕對耐看,惹的院子裏的姑娘們好一陣調戲。
“江瀾弟弟起得早啊,這些日子也不來看看姐姐,莫不是把姐姐給忘了?”
江瀾正出神,耳邊傳來一個酥酥的聲音。
轉頭看去,一身綠色長裙的女人站在麵前,江瀾認識這女人,女人名叫喜鳳,算是院子裏元老級的人物了,劉姨剛開留香院的時候她就跟著劉姨,這麼多年下來,喜鳳在院子裏也有些話語權。
女人生得漂亮,鳳眼丹唇,雲鬢似雪,細細的柳腰一掌可握,繡花的圓扇輕搖,一顰一笑間春風意暖,迷死人不償命。
這妖精……
江瀾心中暗暗腹誹,臉上卻迎著微笑,“喜鳳姐姐越發漂亮了,怎麼有空來我這兒?”
女人對江瀾的誇讚很受用,笑得花枝招展,“咯咯咯,江瀾小弟弟說話越來越好聽了,以後指不定要騙多少小姑娘呢,要不哪天來姐姐那兒,姐姐給你搔搔癢”
江瀾老臉一黑,雖然長得看起來跟成年人一樣,但畢竟未經人事,過膩的玩笑還是吃不住的,“說正事”
喜鳳嗔了江瀾一眼,“罷了罷了,不逗你了,有批貨到碼頭了,院子裏人手不夠,許愣子叫你去幫忙”
說完女人便扭著蠻腰離開了,臨走還不忘給江瀾拋幾個眉眼。
喜鳳口中的許愣子就是許狂了,許狂性子憨厚,在男女之事上很不開竅,被院子裏的姑娘調戲兩句掉頭就跑,很不招喜鳳喜歡,所以開口就叫許愣子。
當然,許愣子喜鳳叫得,其他人可叫不得。
碼頭在城外,齊國的商運全靠一條運河撐起來,玉衡大運河連接了齊國一半以上的城市,其中就包括宣城。
就算有低化政策的製約,宣城的商貿還是很繁榮的,畢竟瘦死的駱駝比馬大,這裏曾是前朝都城,比一些二三流城市還是繁榮很多。
碼頭人很多,江瀾來過這裏很多次,以前乞討的時候這裏是下手的好地點,當了雜役以後也隨許狂來過幾次。
院子裏的生意自然不是什麼正當生意,說白了就是走私,老板自然就是那個什麼金家,江瀾這些年也了解到一些,劉姨在帝都的靠山就是金家。
雖說是走私,但其實大家都知道是怎麼回事,城主府惹不起帝都的大官,對留香院的行為睜一隻眼閉一隻眼,城主府都這樣了,還有誰敢管,這走私的營生倒也擺到了台麵上,隻是大家嘴上不說罷了。
“許頭,這次的貨怎麼早到了,我記得以前都是半個月以後啊”江瀾問道。
“具體情況不知道,隻是這次好像有個金家公子要來,人家來得早,過幾天就到,咱們的貨也不能遲了,不然總不能讓金家的人等吧”
“金家公子?”江瀾一臉疑惑。
許狂看了他一眼,笑道,“就是五年前來的那個,你還挨了人家護衛一鞭子呢,想起來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