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蘇歎口氣開門見山:“那日在金羅州展示法術極其失策,看來我們是不能回天星宗了,我要帶你去投奔我舅舅。”
牧飛則在內心舒了口氣,終於談到這個問題了。
剩下的時間越來越少,他都不知道怎麼和白蘇談起這個問題,總不能拐彎抹角說一堆,最後就一個意思:“我懷疑你父親小心眼,搞不好會殺了我。”
牧飛趕緊點點頭:“謊言終究會被拆穿,我們撒的謊太大了,當時就不該賣弄法術,這也是我自找的。”
白蘇苦笑:“隻能怪我們撒謊太不老練,又猝不及防遇到大師兄一夥,急於消彌他們的惡意。”
牧飛拍了拍她後背道:“這些都不說了,其實我一路想過很多,總覺得再帶你走有些不合適,你們當初是追殺黛宮出來的,你哥哥的事情才告一段落,你又出走,會不會太過分?”
白蘇大眼睛轉了轉,看著牧飛:“你有什麼打算?”
這一個月白蘇和小飛朝夕相處,她的許多表情動作慢慢地有點模仿小飛,而小飛則變得更加頑皮,一人一寵在互相影響。
牧飛斟酌著慢慢道:“或者你給舅舅修書一封,介紹我去他家暫住,而你先回天星宗,和父母見過以後,再尋機會到舅舅家會合。”
白蘇直接就否決了:“舅舅家距離天星宗並不遠,實際上與回程同路,這還有近萬裏,我怎麼能讓你單獨前往!”
她頓了一下說:“大師兄在金羅州已經飛鴉報信,不知道他是否在信中提到了你,提到的話又說到什麼程度,這些都很關鍵。如果父親那已經了解了謊言,極有可能迫不及待派人前來處理,今天提前一個月做打算,就是怕遇上這些派出的人。”
她一定要跟隨,牧飛當然不會拒絕,他舉目無親很孤單,這一路又是去她舅舅家,不是遠走天涯,白蘇以後還是可以再回天星宗,壓根不是私奔逃跑。
牧飛苦笑道:“如果你父親覺得茲事體大,甚至可能親自前來。”
白蘇沒有否認,直接說:“所以我們不能原路返回,隻能繞道,這樣一來就會多走三、四千裏,大師兄他們發現我們失蹤,肯定會分路追蹤,所以我們必須立刻行動,為自己爭取一個晚上的時間。”
牧飛眼睛一亮:“你是說我們馬上走?”
他早就厭煩了這支隊伍,能早脫離就早脫離。
白蘇很堅決點點頭:“馬上走,什麼也別帶,麒獸我們另外買。”
牧飛想了想:“我看還是留言給他們,就說我們有事要辦,讓他們先回天星宗,我們隨後就到,也許能穩住他們。”
白蘇笑著從懷裏拿出一塊白絹:“我已經準備好了,等會我點了陪我的師姐,咱們就出發。”
白蘇回了房間,牧飛則直接出門往客棧外走。
路過秋靈紫的房間時見她站在窗前,兩人四目相對,都一言未發,秋靈紫轉身入內,牧飛直接出了門。
牧飛站在客棧的街對麵等候,不一會白蘇就出來了。
小飛似乎也感受到了主人的緊張,老老實實地坐在白蘇肩頭。
兩人一路往東門疾走,很快看到了東門,出了東門到下一個路口時往南拐,先往南走一段路,就和大師兄他們回天星宗的道路岔開了。
像綿延州這樣的大地方,宗族勢力已經不足以管理全州,之前像西旗鎮裏的宗族民團小隊到這裏規模就變很大了,地方武裝已經開始類似於軍閥,隻是還處於防禦自保的階段,假以時日發展,一旦開始爭奪地盤,就會發生混戰。
夜裏這樣的大州是不關門的,但有地方民團守著出入口,進出是要錢的。
綿延州是個大州,周邊的鎮也不小,到了南邊的鎮上再買麒獸,星夜兼程加緊趕路,很快能和天星宗這些人拉開兩三百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