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蘭的臉一瞬間蒙上了陰霾,眼神淒厲地瞪著喬楚楚。
若不是她收到了某道晦暗的目光,她一定會上前撕了這個賤人。
她不在乎喬耀輝的生死,可喬耀輝死了,遺囑還沒留呢。
她絕不會,讓這個小賤人得到喬家一分一毫的財產。
誰都清楚秘書的話在暗示什麼。
喬耀輝若不禁止女兒招惹慕閻王,怎會觸到他的逆鱗?
喬楚楚聽到肥飆,自然想起慕北城幾天前質問肥飆的電話。
肥飆,悍馬車……
她忽然又想起了LISA的死……
恐怖好像一隻大網將她緊緊裹住。
心髒猛縮,像被禽獸的手狠狠揪著。
不,他已經不止是恐怖了。
全世界的人都會被他殺光。
……
喬耀輝於第二天下午才蘇醒過來。
鬼門關前走了一遭,身上多處打著鋼釘、石膏,模樣十分淒慘。
不過,喬耀輝卻完全記不得昨天的事了。
酒局上喝了太多的酒,出事時車上隻有他和司機兩個,司機目前已被確診為重型腦震蕩,還在監護室裏。
喬楚楚沒有上學,昨晚手術結束丁蘭就離開了,是她守在監護室外陪了一夜。
喬耀輝暫時隻能吃流食,楚楚就讓傭人煲了燙和粥送來。
她一口一口地喂他吃著,心頭仿佛被一股複雜的思緒拉扯著。
手機響了,屏幕上閃爍著一個熟悉又可怕的號碼。
楚楚眯眼,掛斷,再次設置阻止此號碼來電。
這時兩條微信消息忽然蹦了進來,是任姍。
任姍說何芸已經出事了,今天論壇上都在討論她昨晚和留學生去開.房,明明和留學生419的是她,卻把自己的名字P成了喬楚楚掛網上,足見人品低劣。
何芸還被逐出了模特隊,聽說是校長辦公室下達的旨令。
任姍讓她上網搜一搜貼子,可楚楚現在哪有那個心情?
不知為何,此刻掛在喬耀輝床頭上方的滴流,就好像她在滴血的心。
一滴一滴,特別的疼。
腦海裏一個熟悉又恐怖的聲音不停地旋轉——
渣爹惹你不開心,我幫你鬆他的皮?
陳秘書,去把喬耀輝叫出來!
病房門敲響了。
以為是傭人進來,楚楚回頭卻是一怔。
陳秘書提著大大的花籃和水果,“喬先生,慕少聽說您出事了,特地安排我來看看您。”
他眼角眉梢都是對喬楚楚的暗示,瞥了瞥門外。
楚楚沒搭茬,喬耀輝這會兒不能動,隻是一闔一張起嘴唇,好像在說費心了。
陳秘書又客套寒暄了一陣,發現喬小姐看自己的眼神越來越不對,好像自己在貓哭耗子一般。
“喬先生,我就不打擾您養病,喬小姐,可否出來一下?”
這麼暗示都不懂?
慕少在樓下。
不出去,慕少等不及進來可就不好看了。
喬楚楚讓傭人照看好父親,又在喬耀輝耳邊說了什麼,才跟著陳秘書出去。
樓外,黑色房車異常紮眼。
陳秘書退到一旁,一名保鏢為她拉開車門。
車上的男人正在操作筆記本,一絲不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