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晚風醒來時,已經是早上七點。
腦袋仿佛要裂開,她從床上掙紮著爬起來。
睜眼一看。陌生的房間,陌生的床,看看周圍,一切都是陌生的。
這裏是哪裏?何晚風疑惑的爬下床。
一切都慢慢的清晰,想起昨晚自己冒著大雨去找吳思源,她見到了吳思源,後麵的事已經不記得了。
本能的,她低下頭一看,身上穿著陌生的睡衣,她心裏一陳慌張。
就在此時,房門被推開了,芳姨手裏拿著衣服進來了。
“晚風,早餐已經準備好了,快點洗洗換了衣服下樓去吃早餐。”芳姨一臉的慈祥。
“芳姨。”何晚風想問自己為什麼會在這房間裏。
芳姨把洗淨風幹的衣服遞給何晚風,看著她那慌張的模樣,知道她在擔心什麼,笑了:“別擔心,衣服是我給你換的。”
何晚風這才鬆了口氣,同時又覺的很不好意思:“謝謝你,芳姨。”
芳姨笑了笑,關門出去前又說了句,“快下來吧,先生在等著你吃早餐。”
等芳姨離開,何晚風躲進浴室。
站在鏡子前,她理了理自己淩亂的頭發,昨天化的妝早已經全部脫落,鏡中的臉蒼白的可怕。
何晚風笑的苦澀。
雙手慢慢的解開睡衣的扣子,又默默的換上衣服,用冷水洗了洗臉,朝著鏡中的自己深深的吸了口氣。
轉身,下樓。
“晚風,來,快吃早餐。”看到晚風下樓,王伯把她領到餐廳。
吳思源已經坐在餐桌前,還是穿著睡衣,正翹著二郎腿翻著報紙。
聽到聲響,他隻是抬頭輕輕的瞄了她一眼,繼續低下頭看自己的報紙。
“晚風,先喝點粥。”芳姨幫兩人盛好粥,笑著離開了。
“謝謝。”何晚風輕輕的說了聲謝謝,走到餐桌前。
長方形的餐桌,兩頭的距離有三米遠,她坐在了離吳思源最遠的地方。
偌大的餐廳裏很安靜,隻聽到勺子和餐盤碰在一起的聲音。
何晚風一口沒一口,低著頭默默的喝著碗裏的粥,幾次偷偷的抬頭看吳思源,卻不知道怎麼開口。
對於自己昨晚忽然暈倒,又在吳家住了一晚這件事,她很是懊惱。
聽芳姨說,是他抱著她上樓,又是他請醫生給她看病。
她也許從來沒有弄懂過吳思源的心思。
何晚風在這思緒萬千,那邊的吳思源已經幹脆利落的用完早餐,起身離開。
看到他大踏步上了二樓,何晚風顧不得把早飯吃完忙跟上去,她沒有忘記昨天來找他的目的。
站在吳思源房間門口,何晚風的手一次次抬起,一次次又落下。
逃走,何晚風,快逃走,心裏無數個聲音在呐喊著。
但是,另一個聲音卻在告訴她,不能逃,為了媽媽,為了思言,不能逃。
終於,她下定了決心,輕輕的叩了叩門,眼睛盯著房門,堅定的站著。
門開了。
屋內的吳思源光著上身,下身也隻圍著一條白色的浴巾,看來是剛洗完澡,頭發濕漉漉的,還沒有吹幹。
看著他赤裸的上身,何晚風別開眼,輕聲道:“可不可以穿好衣服,我們再談。”
聽了她的話,吳思源轉身進了房間,並沒有關上房門。
何晚風站在門口。
在她還沒反映過來他要幹什麼時,他已經解開了浴巾,就那樣赤身裸體的背對著她,慢吞吞的換起了衣服。
何晚風驚呆了,她清晰的看到,吳思源健壯的身體上,布滿了一條條縱橫交錯的傷疤。
好像感受到了身後的目光,吳思源套上褲子,忽然轉身。
麵對她的驚訝和恍惚,他滿不在乎的笑了,“看夠了沒有?”
何晚風忙別過臉,為自己的失態而臉紅。
“有什麼事快說。”他已經穿上了白色的襯衫,從衣櫃裏選了條領帶,漫不經心的係著。
“你說的,還算數嗎?”何晚風吞了吞口水,下定了決心,難以啟齒的話終於說出口。
吳思源一愣,走到她麵前,像是故意的,挑了挑眉,“什麼話?”
“你明知故問。”何晚風壓抑自己的怒氣,看到他正一臉得意的盯著自己的臉。
“我不知道,你不說出來我怎麼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