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冷東和晚風離開,唐衡原本嘻戲的表情,變得異常嚴肅。
“有什麼進展嗎?”兩人在太陽傘下坐下,每人嘴裏叼著一支煙。
“沒有,裏麵和你交惡過的人全部已經被排除。”
“那些汽車都是套牌號,警察也查不出。”
吳思源猛吸了一口煙,到現在他還不知道想要他性命的敵人是誰,唯一想到的是做牢時結下的仇人,但經過這陳子的調查,已經一一被排除,況且他做牢期間,裏麵的人並不知道他真實的身份。
“其實我一直在懷疑,是不是你身邊的人。”唐衡說出他心裏的疑問。
吳思源一愣,身邊的人?
他回H市才多長時間,他並沒有結交什麼朋友,除了生意場上的合作夥伴。
但是唐衡說的也有道理,他的汽車刹車無故會失靈,他的行蹤,隻有他身邊的人會清楚。
“阿衡,辛苦你了。”
唐衡笑著搖頭:“吳思源,你這是什麼話,沒想到我們還能見麵,我真的以為這輩子都見不著你了。”
“思言,你有什麼打算,把她幽禁在這裏也不是一回事。”
吳思源拈掉手裏的煙,拿起水喝了一口:“其實幽禁她並不是我的目的,你知道的。”
唐衡歎了口氣,都說吳思源無情無義,雖然他痛恨伍姝雲,但對這個妹妹並不是完全的無情,自從他回到H市,他知道身邊的人都會有危險,雖然趕走伍姝雲是本意,但帶走思言是逼不得已。
“還有晚風,思源,晚風是個好女孩,我希望你不要再傷害她。”
傷害她?吳思源看了好友一眼,站起來伸了伸懶腰,笑道:“你剛才也看到了,我真的傷害不了她。”
“思源,你當初買的那兩張飛機票,你想要帶走的人到底是誰。”對唐衡來說這一直是個迷,那兩張飛機票一直沒有用上,他看著被吳思源撕掉。
那天的吳思源,他一直記得,認識他二十幾年,他第一次看到他傷心的像失去了全世界。
程喬喬跟著鍾子勤走了,何晚風也離開了。
“這還重要嗎?”他仰頭看著天空,思緒回到了七年前。
“吳思源,我從來沒有愛過你,因為你是吳伯亭的兒子,所以我才千方百計的接近你。”
那天何晚風的話就像一把鋒利的尖刀刺進他的心裏,他想從她的眼裏看出幾分真假,看到的卻是絕決。
他以為他不會被她傷到,他早就知道她接近自己的目的,畢竟自己和她在一起的原因也不光明。
“吳思源,你沒有勝利,你傷不到我。”
傷不到她。
他卻被她傷到了。
他放棄了所有的一切,拋開了和她之間的所有恩怨,不計較她是伍姝雲的女兒,不計較她的母親破壞了他的家庭,讓他失去了母親。
所有的一切,他都不要了,什麼道德良心他都拋棄了,隻要她。
他撕掉那兩張想帶她走的機票,告訴自己其實沒有那麼愛她,他以為,這輩子再也不會和她有任何瓜葛。
直到他看到她和盛斐然站在一起。
就在那一刻,激起了他報複的決心。
他告訴自己,隻是因為看著他們幸福,他很不開心,無關乎其他的。
“思源,正如你說的,權玉心的原名就是叫鍾慧茹。”唐衡把放在自己包裏的資料遞到他的手裏。
吳思源接過,打開資料袋。
那是一份檔案,上麵的女人二十幾歲,眉清目秀,有幾分姿色。
即使十之八九已經確定,但當他看到鍾慧如三個字時,他的心還是被生生的扯疼了,眼睛盯著照片上的女人。
“二十八年前她改名換姓嫁給了盛偉業,盛斐然是她的獨生子。”
二十八年前,吳思源暗忖,他今年二十九歲,就是在他一歲還不到的時候,她就離開了他,難怪他的記憶裏都是後來照顧他的母親,對她一點映像都沒有。
如果不是吳伯亭在去世前告訴他,他的親生母親另有其人,恐怕他一輩子都被蒙在鼓裏。
原來他和何晚風有著相同的命運,都是被自己的親生母親所嫌棄,即使在同一個城市,為了和過去說再見,不惜拋棄自己的親生子女,就為了自己的幸福。
然而這樣的人命運還是眷顧她們。
“盛斐然和鄭氏的千金這個月25號會舉行訂婚儀式。”
“給我弄張請貼來。”她不來找他,他就去找她,他要給她的寶貝兒子送個禮物,順便認一下親。
他親愛的母親,不知道看到他時會是什麼樣的表情。
他真的很期待。